他指了指外邊,解釋道:「仙車易見,靈獸難得,房日兔本是一位星官,後來在天庭犯了事,我以一己之力保下,他才勉強答應為我驅車。」
「是星官啊。」雲暄有些詫異,「這麼可愛,真想……」
微生星野急急打斷,「雄兔,雄的!不准摸!」
——
人間,丞相府。
月色澄淨,微風斜斜,暗夜裡萬籟俱寂,兩道黑影悄悄潛入西廂。
「哐當!」一顆盆栽跌落地上,守夜的丫鬟從睡夢中驚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提著燈籠四處逡巡。未曾發現異樣,想來是老鼠作亂,她抱起盆栽,擺放好後又沉沉睡去。
雲暄握緊雙拳,狠狠瞪了一眼微生星野,嗔道:「大少爺,拜託你稍微做賊心虛點,不用走得這麼光明正大!」
他連忙點了點頭,「可是我們堂堂正道魁首,真的要淪落到偷東西麼?」
雲暄無奈扶額,「不,那阮小姐言行詭異,我再多看兩眼。」
循著白日裡的記憶,雲暄二人躡手躡腳,穿牆隱身潛入了阮香濃閨房。闔府上下都熄了燈,那阮香濃也睡得正酣。
入定後,雲暄在識海中仔細盤查,確認四周沒有靈氣波動,但莫名就是有一種詭異感。
微生星野也道:「放心吧,沒有鬼魅邪祟。」
「不,不要!」兩人正欲離開,身後便想起了阮香濃的囈語。
他們定住身形,不敢呼吸。
「求求你,放了我!」她好像崩潰到要哭出聲。
雲暄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在識海中交談,「好像中了夢魘,你且在這兒等著,我進到她夢境中看看。」
他指尖酥麻,喉結滾動,唇角微微揚起,「好,完事當心。」
雲暄小心翼翼飄到床邊,月光從窗邊灑下,透過輕柔的床幔,她看到阮香濃拼命蜷縮這身子,微微顫抖,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
雲暄釋放出些許靈力,安撫睡夢中的少女,隨後她閉上雙眼,催動法陣,一縷神識悄悄潛入夢境當中。
夢境無形,時而是人潮洶湧的街道,時而是盤根錯節的老樹林,時而是一面面扭曲的鏡子。
夢境的最深處,阮香濃站在漩渦之中,她看向雲暄,滿臉驚恐,眼中蓄滿了淚意。枯木從腳下蔓延著向上,纏住她的腰肢,纏上她的脖頸。
陰暗,逼仄,令人窒息。
一股強大的威壓迎面拂來,卯足了勁想要驅趕雲暄,昭示著夢境之主並不喜歡這個外來客。
雲暄揮劍,強大的劍意將纏繞在她身上的枯木碾碎,可是阮香濃並沒有感到輕鬆,淚珠從眼角滴落,她像被人操縱的傀儡,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直到,冷白纖細的手攬上她的腰肢,黑暗中,出現了另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