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才出門,外頭就有人圍上來。
蘇妧在房中聽得清楚,“倒是什麼都要管一管,可什麼都不明白。”
她無力的站起身,躺在床榻之上。
她真的好想娘親,好想她。
與陸硯瑾相處得越久蘇妧就越發明白,或許並未將當年青州之事告訴陸硯瑾是極為正確的。
不然若是說了,她如今的身份,就能將從前的情誼消耗殆盡。
緩緩閉上眼,蘇妧將眼淚逼回。
鼻尖處仿佛還有陸硯瑾身上淡淡的梅香,她只得用手將枕頭擁住,奮力汲取最後一點的溫熱。
起個大早,蘇妧用過早飯就匆匆去府外。
芸桃在一路上說起昨夜陸硯瑾宿在書房的事情,蘇妧只是平淡點頭。
脂粉上的重些才掩蓋住她的失魂,眼下的青紫卻如何都蓋不住。
老祖宗是只看上幾眼就上了馬車,心中不免嘆息。
蘇妧也沉默上了後面那輛,兩輛馬車駛向城郊寺廟。
周氏得知蘇妧出門,高興得飯都沒用下。
帶著媽媽就到了瑞嵐院。
陸硯瑾更準備出府,見著周氏來,連忙恭敬將人請進去,“母親怎得一大早來了。”
周氏慈愛看著他,扯住陸硯瑾的衣袖,“蘇氏出門,她想著你身邊無人伺候,就選了兩人給你,你看看,可曾合心意。”
陸硯瑾朝門外看去,女使的臉他沒看清。
但卻將周氏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母親說,是蘇氏親自挑的人?”
第二十一章
周氏用帕子掩一下,垂頭蓋住眸中心虛的目光,“是啊,蘇氏臨走前所說。”
陸硯瑾黑眸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這竟是她所願。
倒是他,還想著什麼婚書不婚書。
蘇氏當真是好樣的,還真將自個當作正頭的王妃。
陸硯瑾官袍在身,威嚴中透有冷冽。
他道:“此事不煩母親費心,兒子並不需要。”
周氏瞬間傻了眼,莫不成瑾哥兒當真是對蘇氏有什麼不一樣的情誼不成。
她在原地愣神兩刻,而後扯住陸硯瑾的衣袖,“尋常人家的兒郎自十六歲大抵就要準備通房,當初你一心忙於朝政,母親還能理解,只是如今既然已經娶妻,就是納妾也未嘗不可,何況只是個通房。”
陸硯瑾皺眉,胸腔中翻湧的情緒全部都是通房是蘇妧知曉的,也是她應下的。
語氣難免加重,陸硯瑾道:“母親,我如今既已娶妻,就更加不要。”
周氏聲淚俱下,“母親明白,你一貫清心,只是子嗣可要如何辦,你看看你二嬸三嬸,兒孫承歡膝下,母親常常見不到你,你也沒個孩子,這要如何是好。”
陸硯瑾目光灼灼,“通房之事,究竟是蘇氏安排,還是母親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