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蕪掃了眼就默默收回視線,也不去聽身側女眷們的竊竊私語,只拿眼尋找狗二爺的身影,見廣場上只有女眷以及五歲以下的幼童,秦蕪想許是男監的人犯還沒到,於是便選了個地方站著準備等狗二爺。
倒不是自己親近他,而是這陌生的世界,這糟心的流放,自己好像只能暫時跟他搭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廣場上人越來越多,天色漸漸放亮,就在秦蕪等的都有些著急,心說怎麼還不見狗二爺呢,地牢口的位置便傳來了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
先是一人冒頭,而後三五成群,秦蕪看到冒頭出來的男丁模樣後心下瞭然,感情男子出來的如此慢,原是要『裝備』耽擱了時間。
按照大業流放律法規定,因怕男丁流放路上逃逸反抗,每個年滿十五的流放男丁俱都脖戴沉重木枷,腳附鐵鐐銬,一走一嘩啦,不僅如此,僅剩下的雙手還需高舉著,與頭一併被拷服於木枷上,這模樣看著就遭罪。
至於十五以下,十歲以上的男丁,雖不用戴枷,但必須如女眷一樣,為防逃跑實施連坐,以家以族為單位,拿兩指粗的長麻繩每隔一段距離就栓一個,就跟穿肉串一樣,一個接一個的一點不得自由,不過好在雙手雙腳還能用。
至於十歲以下的孩童,便由各家親眷領著趕路。
謝真心裡也很擔心秦蕪,積極主動配合戴好枷鎖鐵鐐就趕了上來,一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對地牢的自家媳婦,謝真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抬腳就走了過來。
「蕪兒沒事吧?」
「謝真你沒事吧?」
假夫妻團聚,二人見面異口同聲,謝真是真關切,秦蕪是看著他這幅行頭替他疼。
不想謝真誤會,臉上的笑越發燦爛,眼裡都是光,且立馬得寸進尺,「呵呵,蕪兒這是擔心為夫嗎?蕪兒放心,為夫很好,只是一直記掛蕪兒,吃不香,睡不好……」
秦蕪呵呵,心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過眼下這處境,自己好像也只能暫時跟這貨合作,能屈能伸的秦蕪也沒擰巴,拍了拍自己斜背著的草包,微微側身露出身後打包的棉被,揚揚下巴,一副其實沒有你姐也很好的模樣,嘴上卻心機道:「你自己瞧,我還帶著流放的行頭呢!」,姐且好著呢!
謝真……莫名懂了小妻子的炫耀。
看著妻子身上鼓鼓囊囊的草包,再看她背後綁縛整齊的被子,再再看他家蕪兒顯擺的小模樣,謝真心裡好笑不已,止不住認可點頭,本是意動的想抬手揉搓揉搓妻子的腦袋,結果後知後覺發現雙手被縛,謝真嘆氣,嘴上卻特驕傲的誇讚,就跟哄孩子一樣。
「嗯,看來我家蕪兒的個幸運兒,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到了哪裡都能活的很好,都能得人相助,真是不錯,不愧是我家的蕪兒。」
「呵!」,這麼無腦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