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行在路上, 生瓜蛋子見人犯走的不快,兄弟們手裡的鞭子卻沒怎麼揮,生瓜蛋子就有些不解。
「張叔,這些人犯走的可真慢,這才上路呢怎麼就不催著他們多走些?難道又要像昨個一樣, 到時候再錯過宿頭可怎麼辦?若是三月後不能再既定的時間到地方可怎麼辦?咱們頭兒可真寬心啊。」
別看自己是個新來的, 他卻也知道,他們這麼多隊解頭解差其實是存在競爭關係的,領的隊伍越早抵達, 人數傷亡減員最少, 不僅關係到考評, 能拿到的押解補助銀子也不一樣, 事關自己, 他當然要問。
趕車的老張聞言不由嘖了一聲,笑話新來的生瓜蛋子,「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吧?來來來老張我跟你分說分說。」
說著話老張抖了抖韁繩, 一手控著韁繩,一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悶了一口, 砸吧著嘴道。
「為了防止人犯有力氣逃跑, 這流放路上每日才一頓伙食,一頓也才兩個屁顛大的饃饃, 還是到了夜裡才發,這樣的飯食,知道儉省的還會留一個白日墊吧,不知道儉省的晚上就干光了,次日走路那能快咯?再說了,這些人犯往先前一個個富貴日子過慣了,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一場牢坐下來也不動彈,剛上路你指望著他們能飛啊?」
老張不由再悶了一口酒,見生瓜蛋子還是一臉擔憂,老張接著好心安慰。
「好了好了,你個生瓜蛋就放心吧,咱們葛頭別看年輕佚䅿,押解這道走的早有經驗,這些人犯剛剛上路難免不適應,走走也就好了,往後肯定越走越快,每日三十五里定能走完,只要不出大岔子三個月足夠,再說了不怕告訴你小子,上頭明面上說是三月,其實還是能通融的,不超過通融時間都不影響。」
「哦,原來是這樣,多謝張叔指點。」
「嗯,你小子以後要學的東西且多著呢,不說了,老子迷瞪一會,你且趕車。」
「啊?我,張叔,我,我不會。」
「嘁,不會學啊,小子放心好了,按照眼下的速度,今晚至多落腳昨日錯過的宿頭,那是大路邊的驛站,一路都是好走的大路,你小子閉著眼都能趕,趕緊的,快接鞭子。」
生瓜蛋子忙知情識趣的接過韁繩,老張酒葫蘆一收,人往車壁一靠,翹起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兒。
車馬粼粼,隊伍前行,這一日倒是比第一日好了些,趕在傍晚日落前,隊伍成功的抵達了本該第一晚抵達的驛站。
照道理還可以繼續走的,不過是解差們也想趁機讓自己多鬆快鬆快,畢竟越往北邊去條件越苦,能享受時不享受是要遭天譴的,於是幾個解頭一合計,美其名讓人犯好好歇歇緩緩,乾脆的就早早收隊住進了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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