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至少還可以玩雪。」黎暮盞說著,抓了一把外窗台上的雪。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蓬鬆的雪按壓緊實,又來回團成球形。
黎暮盞握著雪團的手剛抬起來,蒲芮以為他要打雪仗,本能地一縮脖子。
「別怕,我不會砸你的。」黎暮盞啞然失笑,將雪團放在了外窗台上,他的手指已經凍得有些泛紅了。
蒲芮有些尷尬地嘿嘿笑著,撥弄著耳邊碎發,猜到了黎暮盞可能是要做雪人,她也團了個小雪球,放在黎暮盞的大雪球上。
「還少點五官。」黎暮盞拿來一根牙籤,掰開巧克力雪媚娘,沾了些融化的巧克力,給雪人點上了眼睛。
「再來一個紅紅的嘴。」
蒲芮將雪花酥里的草莓干捏碎,接過黎暮盞手裡的牙籤,將草莓碎點在雪人的臉上當嘴巴,又找了幾個大塊的,點在下面的雪球上,當扣子。
做完這一切,蒲芮把牙籤戳到了大雪球的一端,黎暮盞見狀,將牙籤戳到了另一端,雪人有了一雙向上伸展的手。
「看上去很無助的樣子。」黎暮盞笑。
「那再給它戴個帽子。」蒲芮說著,拿起了紫色的雪媚娘,咬了一口。
糯唧唧的外皮拉扯著破碎,紫薯的香氣漾了滿口。
蒲芮本以為馬上能嘗到奶油的味道,沒想到內層也是軟糯的,相比於光滑的外層,內層的軟糯更粘稠一些。
內層沒有奶油,而是融了奶酪和芋泥,那芋泥質感綿密,帶著薯類的香味和微甜,還有些許粗糙的顆粒感,奶酪柔軟,奶香氣息很足。
大半個雪媚娘下肚,蒲芮被這甜味折服。
最後剩下的一點點指甲蓋大小的外皮,被蒲芮放到了雪人腦袋上當帽子。
「萌不萌?」蒲芮哈哈笑著。
黎暮盞勾起嘴角,用手指摸了摸雪人的頭,贊同道:「真可愛。」
他話音剛落,天花板上傳來輕微的「砰」的聲響。
蒲芮本能抬頭,看到油紙傘再次綻放,暖風卷著櫻花緩緩飄落,近的觸到了蒲芮的鼻尖,空氣中瀰漫著櫻花的淡香。
她想起黎暮盞說這油紙傘「檢測到有人需要浪漫的氛圍」,就會下櫻花雨,本能認為那傘檢測到了他們兩人,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又心虛地掃了眼食客們。
那群食客,要麼是一大群同事禮貌而疏遠地聚餐,要麼是家長帶著孩子,怎麼都不像是需要浪漫氛圍的。
「可能是那對老夫妻需要浪漫的氛圍吧,嗯,肯定是這樣。」蒲芮此地無銀三百兩,將滾燙的臉埋在杯子裡,喝了口咖啡。
黎暮盞轉頭看了一眼「老夫妻」,其中的老爺爺一臉驚慌地拍著老奶奶的胳膊:「光顧著看櫻花了,想戴假牙,不小心弄掉了,快幫我找找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