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可沒有耐心,自己仰脖飲盡,順手搬了凳子坐在他面前。
「說到底,你我之間並未仇怨,我為何要殺你?」
並無仇怨?
輕飄飄的四個字,便將過去大半年的糾纏抹了個乾淨,姬如蘭只覺得心頭的火氣越燒越旺。
「竟離呢?」
「你的那個侍衛凶得很,死活不肯配合治傷,蕭七正盯著他呢。」
姬如蘭氣得渾身都在發顫,「沈菀,你究竟想幹什麼?如果你不殺我,就是為了想拿我要挾我爹,那我勸你省省吧。」
「為什麼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壞呢?」
沈菀嘆著氣倒了杯水,也不管他樂不樂意,直接掐著他的下巴,強行灌了下去。
姬如蘭重傷未愈,久睡初醒,根本沒有半點力氣,輕而易舉地就被她拿捏住了。
一杯涼水下肚,他卻像喝了岩漿,臉色繃得通紅,仿佛下一刻就要火山爆發。
「沈!菀!」他氣急敗壞,不知是羞是恨,眼角又濕又紅。
「你竟敢……你竟敢拿你用過的杯子給我喝水……」
沈菀一愣,低頭看了一眼這杯子,頓時心虛地咳嗽了兩聲。
「抱歉,沒注意。」
聽著她毫不走心的道歉,姬如蘭如同被奪了貞操的姑娘,叫囂著要把她砍成碎片。
沈菀不耐煩道:「你個小屁孩怎麼那麼多事兒?上次你還逼我脫衣服,我說你什麼了嗎?」
姬如蘭沉默了,也不知在想什麼,心虛地移開了目光,面色緊繃,耳尖紅得像煮熟了一樣。
沈菀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只覺得他安靜了下來,總算沒有那麼聒噪了,才跟他談起了正事。
「鍾離音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姬如蘭不看她,冷冷一笑,「怎麼?你也相信她的謊言?」
「確實,我沒有親眼見過你娘是怎麼死的,但是我相信她。為了一個小小的族人,她離開月皇山,陷身奇幻樓,差點都丟了性命,我不覺得她會騙我。」
「那只是你覺得。」姬如蘭不屑道,「南疆族的人心狠手辣,你不會忘了美人蠱那玩意兒了吧?」
知曉他脾氣固執,沈菀也沒有強求。
「你既然不信我和鍾離音,有一個人,你總該信吧。」
姬如蘭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或許會懷疑,姬琰不喜歡他和姬如蘭姐弟倆,但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母親鍾離嫿的感情。
姬府的下人有目共睹,幼年時的記憶也不曾騙他。在鍾離嫿去世之後,姬琰並未再娶,別說續弦了,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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