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你費盡心思讓我知道這些,不就是想拉攏我背叛我爹嗎?」
他衝著她笑著,一如從前那般張揚,但少年的眼裡卻失了光,暗沉沉一片,唯余寂靜。
沈菀不否認,「姬如蘭,你去過京城,你知道如今的大闕是什麼樣的。你再看看西南,現在的西南又成了什麼樣?」
覃州一戰,死了多少士兵,又有多少百姓被戰火牽連?
姬琰口口聲聲說為民請命,守護西南,可他做的,都是傷天害理之事。
姬如蘭歪著腦袋,笑意涼薄。
「我可以幫你,」他說,「但是,我也必須查清楚,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一個交易就此達成,姬如蘭又讓她叫來了鍾離音,想從她口中知道更多與鍾離嫿有關的事。
「對了。」
在沈菀離開之時,姬如蘭又問道,「我姐姐在京城還好嗎?」
「放心吧,她如今在賢王府,沒有人會欺負她。」
賢王府?
姬如蘭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盛瑜如今被封賢王了。
他忍不住笑了,半是歡喜半是落寞,便沒再過問姬如煙。
姬如蘭養了幾日,能下床之後,他就跟跳蚤似的,沒一刻消停。
不是嚷嚷著肚子餓了,便是吵著要找竟離,尤其看沈菀和伏遙他們不順眼,一天不懟個幾回就渾身不舒坦。
沈菀早先收到衛辭的信,知曉他帶兵穿過九龍山,欲從後方偷襲豳州時,她也嚇得不輕。
連日來衛辭都沒有消息,沈菀安置好覃州,便準備帶兵前去支援。
只是遭遇暴雨,他們被困在途中的廢棄的驛站內,不得已暫時歇腳。
蕭七從後院的馬房內找到了不少柴火,勉強還能點燃,一行人總算能吃上一口熱乎飯。
姬如蘭素來是閒不住的,瞧見沈菀正埋頭研究豳州的地圖,完全把他冷落掉,頓時就鬧騰起來了。
「沈菀,我要喝水。」
沈菀頭也不抬,不耐煩道:「自己倒!」
姬如蘭惡狠狠道:「你要是不給我倒,等見到了衛辭我就跟他說,那一夜在小河邊……」
「給給給!給你還不成嗎?」
沈菀惱恨地瞪了他一眼,真服了這位小祖宗。
姬如蘭從她手中接過水壺,頓時就得意了。
「少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這是在幫你保守秘密。」
沈菀呵呵,「我是怕你在衛辭面前瞎說,被他打折了腿,你以為呢?」
姬如蘭不服氣,「若要單打獨鬥,還不一定誰贏誰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