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殤想了想,把她手裡的冊子單手抱了過去。
「爺今日正好有空,勉強陪你跑一趟。」
說是勉強,玉無殤卻霸道得很,拖著人就往外走。
西南的大部分將士幾乎都收押在軍營之內,沈菀命人嚴加看管,防止有人再聚眾鬧事。
他們二人坐在帳中,審問了一個又一個的校尉以上的將士,差不多摸清了他們的底細。
偶爾還有幾個偷奸耍滑,試圖在沈菀面前矇混過關,被玉無殤三言兩語地就詐了出來,心虛得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沈菀大為嘆服。
雖然玉無殤的人品不怎麼樣,本事卻不弱,能將無殤閣打理得井井有條,處理這些軍務都不在話下。
玉無殤聽她明夸暗諷的話語,忍不住掐著她的臉頰,眼裡眯著一絲危險的光。
「你說誰人品不行?」
沈菀立馬捂住了嘴。
糟糕,她該不會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吧?
玉無殤冷哼一聲,「別捂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平日裡裝得一本正經,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呢。本來還想著把七七的信給你呢,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七七?」沈菀雙眸一亮,「他怎麼樣了?」
「喲,難為您還記得他呢。」
沈菀急了,「七七的信呢?快拿出來!」
「想要?行啊,親我一口,我就給你。」
他笑得極為囂張,仿佛捏住了沈菀的把柄,朝著她露出了臉側。
沈菀的臉一黑,直接一拳揮了過去。
蒲團上,玉無殤盤腿坐著,捏著雞蛋揉著臉頰,一邊揉一邊罵罵咧咧。
「死女人,真沒良心!下手這麼狠,這都是誰教你的?」
沈菀沒理會他,把姜不棄寫的那封歪歪扭扭的信反覆看了好幾遍,唇角忍不住露出了淺淺的笑。
姜不棄的字認得不全,寫得又丑,筆墨一道深一道淺,稚言稚語卻又那麼生動逼真。
「不過,這是什麼東西?」
她指著紙上那一個大大的、似圓非圓的東西,疑惑地問玉無殤。
玉無殤湊上前去,忍不住嘲笑道:「那頭小白狼咯,哦不,現在應該是大白狼了……你是不知道它有多能吃……」
他絮絮叨叨地跟她吐槽著那隻雪狼,說它吃了他多少斤肉,又咬壞了他多少件衣裳,就差沒有掏出算盤跟她要帳了。
沈菀盯著紙面上的小人兒和那圓滾滾的「球」,簡直難以想像那個畫面。
傅玄聽聞沈菀來了軍營,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還是忍不住過來看她。
卻沒想到一掀開帳子,便見他們二人距離甚近,雖然拌著嘴,但那種誰也插不進去的親密感,令傅玄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