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殤看著她跟木頭人似的四肢僵硬,笑得前俯後仰,恨不得把人都叫進來看看她的糗樣。
衛辭正好推門進來,前一秒面容兇惡地瞪著玉無殤的沈菀立馬換上了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委屈巴巴道:「小舅舅,他欺負我!」
玉無殤笑聲戛然而止。
衛辭涼颼颼的眼刀往玉無殤身上扎,緩步走上前,端起了碗,熟練地給她餵飯。
沈菀得意地衝著玉無殤挑眉,仿佛有人撐腰了一樣。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嗎?」玉無殤哼笑一聲,緩緩吐出四個字,「狗仗人勢。」
沈菀拳頭緊了,恨不得掐死這嘴賤的傢伙。
她扭過頭去跟衛辭告狀:「他罵我是狗!」
衛辭幫她擦了擦嘴角的殘屑,淡定如斯。
「他腦子有問題,我們不跟他計較。」
沈菀這才舒坦了。
玉無殤被這小兩口傷得不輕,眼睛疼,心口更,擺著一張臭臉,活像黑寡婦似的。
瞧見衛辭還能老神在在地陪著沈菀吃飯,玉無殤便忍不住譏諷道:「看來外面的事都擺平了,你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們鬧起來。」
沈菀不明所以地看向衛辭。
衛辭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解釋道:「只是幾個犟脾氣的將士在鬧事,不用擔心,我已經把他們關起來了。」
沈菀知道,若是普通的將士,或者是跟隨著姬琰征戰的主力軍,還不至於讓衛辭如此棘手。
玉無殤補充道:「那幾人不曾參與這場戰爭,而且他們還極力勸說姬琰休戰,在軍中的威望也不低。此次衛辭動了不少人,那些將軍也坐不住了,紛紛出聲譴責,還帶動了不少士兵,現在外面都快鬧翻天了。」
沈菀黑著臉,「能不能把你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收一收?」
玉無殤攤了攤手,無奈而得意道:「我早就告訴他,讓他把麻煩交給我,他非不聽。」
如今西南好不容易休戰,衛辭原本打算以懷柔之策徐徐圖之。但因沈菀險些喪命,他大動肝火,徹底沒了耐心,不惜使用強硬的手段,也要把姬琰留下的毒瘤拔除乾淨。
也許是操之過急,也許是手段駭然,又或者有人在暗中挑唆,衛辭最近可謂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甚至已經有人寫了彈劾信送往京城。
沈菀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反倒不擔心了。
「讓他們鬧吧,說不定正好還能再揪出幾條蛀蟲。」
衛辭抬眼,和沈菀默契地相視一笑。
玉無殤牙都要被酸倒了,罵罵咧咧地踹門而出。
衛辭在府中陪了沈菀幾日,外面的傅玄實在扛不住了,三番兩次地派人來求助,衛辭才慢吞吞地動身前往軍營。
還沒入營內,迎面便有一群身著盔甲的將軍氣勢洶洶地趕來,一個個怒髮衝冠,面紅耳赤,大有要找衛辭拼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