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辭把姜不棄拉了過來,蹲下身來,仔細地擦掉他臉上的髒污,也不管自己那身威嚴的官府也染上了污泥。
他失笑道:「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姜不棄奶聲奶氣道:「我和小白在挖陷阱,爹爹要看嗎?」
衛辭下意識地抬眼,瞧著不遠處趴在地上的那頭冰原狼。
原本雪白的皮毛,此刻也是沾滿了濕泥,一塊一塊的貼在它身上,就跟狗皮膏藥似的。
姬如蘭恨鐵不成鋼,「暴殄天物啊!在塞北能上戰場殺敵的冰原狼,竟然被你們養成了家犬!」
衛辭不以為意,讓人把冰原狼也帶下去洗洗。
他問姜不棄,「你娘呢?」
姜不棄眨眨眼,「娘親在西閣玩呢,她不讓七七靠近。」
流風院分東西閣,如今衛辭和沈菀都住在東閣,西閣還空著,沈菀便收拾了一間屋子,堆滿了各種雜物。
衛辭把姜不棄交給青竹,自己則去了西閣,然而剛踏入小院,迎面一支弩箭便穿破了窗戶朝自己射來。
衛辭瞳孔一縮,即刻避開,但袖口還是被鋒利的箭矢劃破了。
姬如蘭剛踏過門檻,那箭就釘在了門框上,在他的臉側微微顫動著。
衛辭還以為沈菀出了什麼事,迅速破門而入,卻見沈菀安然無恙地站著,擺弄著手中的弩箭。
兩人皆是一愣。
衛辭率先開口:「你在做什麼?」
沈菀立馬得意地揚起手中的弩箭,「我自己改良的,威力巨大,而且還十分小巧,戴在身上完全沒有問題。」
衛辭:「……」
算了,你高興就好。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家都要被偷了,你還擱這玩弩箭呢?」
沈菀一頭霧水,擰著眉道:「你來幹什麼?」
姬如蘭理所當然,「來蹭飯啊,怎麼?衛國公府窮得揭不開鍋了?」
姬如蘭從不知臉皮為何物,死賴著不走,還特地去跟衛老夫人請了安,靠著那一張巧嘴,把衛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
沈菀戳著筷子,跟衛辭咬耳朵,「這個姬如蘭怎麼這麼會來事啊!」
衛辭低笑,「別理他,他就是太閒了。」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湊巧了,元氏正好過來請安,趕上了這場宴席,便也被邀著坐了下來,隨她一道的,還有元鶯歌。
元鶯歌倒了杯酒,忽然站起身來,對衛辭道:「四爺,先前那會是鶯歌失禮了,還請四爺勿怪。」
熱鬧的宴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沈菀疑惑地看向了衛辭,無聲地詢問。
衛辭眉頭一皺,亦搞不清楚元鶯歌這是整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