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又停頓了一下,擔憂地看向盛瑾,「只是皇上現在的身體,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盛瑾低笑,漫不經心道:「放心吧,朕的命硬著呢,還沒有那麼容易死。」
盛瑾以更衣為由,支開了她們二人,然而剛入內室,便忍不住嘔出了一口淤血。
「皇上!皇上!」
元寶慌張地大喊,卻被盛瑾攔住。
「別叫!」他忍著劇痛,渾身都微微顫抖著,「朕沒事。」
「皇上都吐血了,怎麼會沒事?奴才還是去請鍾離姑娘來……」
「不必!」
盛瑾深呼吸一口氣,緩過了這股勁,整個人如同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淋漓。
他垂眸看著自己枯瘦的手背,再看看銅鏡內,那張本該意氣風發的臉,那些少年恣意的時光好像已經離他很遠很遠,遠到他都快想不起來,曾幾何時,他也可以快意策馬,踏街尋花。
出了昭陽殿,待周圍沒人了,沈菀才問:「阿音,你老實告訴我,皇上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我看他今日狀態雖不錯,但是又像是裝的。」
鍾離音沉默片刻才道:「他好幾回都吐血了,但是沒有讓人察覺。」
沈菀大驚,「怎麼會這樣?」
「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狀況了,我從未見過美人面,聽聞當年的建康帝中了此毒之後,一月就死了,皇上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蹟。」
「不能再拖了,我馬上就讓人進山尋藥,皇上那裡,還勞煩你多費心。」
鍾離音頷首,「你也不用太擔心,有雲景的毒藥撐著,短期之內,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會多受一些罪罷了。」
鍾罄聲響,宴席開始,眾人井然有序地入宴樓,按位份而坐,交杯推盞,笑語晏晏。
今日這場宴會是為了迎接東州之客,尤其以玉和公主為首,故而一眾夫人臣子,皆是圍著玉和公主轉,直到盛瑾來時,才各自回了座位。
盛瑾已經收拾了一番,雖然眉眼看著還有些許郁色,臉色也較之前虛弱一些,但眾人都知曉了他得了「風寒」,喊了幾句「龍體安康」,便沒有深想。
盛瑾舉杯向玉和公主相敬,「姑母多年後歸京,這京城亦是姑母的家,若有招待不周之處,姑母儘管開口。」
玉和笑著道:「皇上言重了,這一路從東州趕來,皇上派人沿途護送,免了我和珍珠旅途勞頓之苦,已是皇恩浩蕩。」
玉和離京時,盛瑾都還未出生,自然談不上什麼姑侄情深,幾句場面話,便也續完舊了。
他將目光移到尹珍珠身上,「這位便是昭寧吧?」
尹珍珠立馬站起身來,神氣十足,「昭寧見過皇兄。」
盛瑾和善地笑了笑,「不必拘束,你與南星一般年紀,在京城這幾日,可以讓南星帶你四處走走。」
尹珍珠卻面露不屑,「南星公主自幼待在皇宮裡,能知道什麼好去處,不如讓靈善郡主帶帶我,皇兄覺得如何?」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