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盛瑾卻怒然拍桌而起,幾乎就要從台上衝下來。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摔下去?」
盛瑜就站在台側,慢了衛辭一步,他卻注意到了那台階上映射的水光,伸手一捻,才發現是油。
盛瑜語氣冰冷,「有人在台階上倒了油。」
盛瑾震怒,立即吩咐侍衛把方才經手過舞台的宮人都抓起來,嚴刑拷打。
栗貴人等人面如土色,眼神飄忽,坐立難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就差把心虛寫在臉上了。
這事不難查,栗貴人她們的手段也不怎麼高明,很快負責倒酒的小宮女就承認了,是栗貴人她們讓她把油倒在台階上,就是為了看沈菀出醜。
雖然沈菀沒事,但也惹怒了盛瑾,他當即廢了她們幾人的宮位,直接貶為奴婢,完全不顧她們背後的母族。
沈菀並沒有外傷,但卻不慎扭了腳,鑽心的疼痛令她的腳難以著地。
衛辭抱著她去換了身衣裳,取藥酒的間隙,盛瑜前來看她。
「還以為能看見靈善郡主在台上艷壓群芳的舞姿,沒想到退場退得那麼狼狽。」
沈菀聽著他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遺憾,輕哼一聲。
「王爺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盛瑜眉目含笑,「自然是誇你,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舞。」
沈菀虛虛靠著在軟塌上,「從前學的,已經很多年沒有跳了。」
「那今日怎麼想跳了?」盛瑜好笑道,「可別說是被栗貴人刺激了。」
沈菀輕輕眨了眨眼,「自然不是。」
她沒有往下說,盛瑜也沒有多問。
短暫的沉默後,他道:「年後我就要去桐州了,若不出意外,應該不再回來了。」
沈菀一愣,「為何?」
盛瑜神色淡然,「京城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我也厭倦了那些明爭暗鬥。與其天天被人盯著,倒不如走得遠遠的,還更自在些。」
「桐州雖地處東南沿海,但偏僻貧瘠,你去那兒能受得了嗎?」
盛瑜意味深長道:「我去哪兒,大家都能安心,不是麼?」
沈菀一時無言。
「聽聞桐州盛產水仙,到時候我再派人給你送來。」
「行啊。」沈菀語氣輕鬆,「等你到那兒了,記得給我們寄個信。」
盛瑜深深地看著她,「會的。」
出宮的路上,沈菀趴在衛辭背上,那沒受傷的腳丫子晃啊晃的,被衛辭握住。
他語氣無奈,「乖一點。」
沈菀從一旁的梅花枝上抓了一點細雪,貼著衛辭的臉頰,笑問他冷不冷。
衛辭任她嬉鬧,唇角始終掛著溫和清淺的笑。
沈菀忽然貼在他耳邊,「衛子書,我今日送你的生辰禮,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