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直接道：「賀蘭貞才是你的未婚妻對麼？」
宋時卿微微向後靠著，肩頭的流蘇順著墨發滑落。
「是。」他道。
「所以，你又騙了我？」
沈菀出聲質問，冰冷的眸光似化作了利箭，仿佛隨時都會射穿他的心臟。
宋時卿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心虛和尷尬，不疾不徐道：「我和賀蘭貞的婚事是父皇定下的，皇命難違，我不得不娶她，但是菀菀，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
沈菀卻笑了，「宋時卿，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哪句話才是真的。」
她收了笑臉，吩咐逐影停車，毫不留戀地離開，上了雪無霜的馬車。
車簾掀開又放下，隔絕了明媚的光，空蕩蕩的車廂內，只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
宋時卿閉了閉眼，謊話說得太多了，他也不知道，哪一句才是真的了。
但是他不在乎。
雖然有些波折，他到底還是達到了他的目的。
沈菀可以日後再哄，至於眼前，就看看衛辭的本事了。
深夜，巡邏的侍衛從宮牆下走過，提著燈籠的宮人邁著小碎步匆匆而行，鷓鴣聲時隱時現，許是被人驚嚇到了，又撲扇著翅膀飛遠了。
東宮的西廂房內，沈菀燃著一盞燭燈，趴在被窩裡，百無聊賴地順著小雪貂的毛髮。
它微微翻著肚皮，享受著她的「伺候」，那幽綠色的眼眸舒服地眯起，爪子也不由得漸漸放鬆。
沈菀笑哼一聲，輕輕揪了揪它的小耳朵，「你倒是會享受。」
小雪貂蹭了蹭她的手，絲毫不抗拒她的接觸。
沈菀也甚覺驚奇，故意伸著手到它嘴邊，它卻絲毫沒有咬她的打算。
她想起了白日裡那名攤主所說的話，又想起了雪無霜那一句似是而非的呢喃。
「蠱蟲？」
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的沈菀眉頭一皺，在僅有的記憶里卻找不到這東西的來歷。
她放下雪貂，小心地開了房門，見外面沒人，才直奔宋時卿的書房。
這個時辰，宋時卿還在皇帝身邊侍疾，東宮內只有寥寥幾名侍女，書房更是一片漆黑。
沈菀點了一盞燭燈，面對著這一排排的書架，一邊感慨，一邊細緻地尋找關於蠱蟲的記載書目。
「咦？怎麼會沒有？」
沈菀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忽然窗戶被人撞開，一抹黑影迅速閃現進來，同一時間，外面響起了急切的厲喝聲。
第522章 深夜送食
「什麼人？」
「有刺客！」
原本安靜的東宮突然沸騰起來，無數腳步聲正朝著這邊靠近，甚至絲毫不顧及這是宋時卿的書房，直接推門而入。
手執燭燈的沈菀回過頭，冷眼看著眼前這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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