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他終於忍不住了這種漠視,主動開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沈菀背過身去,「我沒生氣。」
「可你都不跟我說話。」
平靜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委屈,在這安靜的車廂內,如同在沈菀耳邊纏繞一樣。
她動了動發癢的耳朵,轉過頭來,表情認真。
「你想我跟你說什麼?」
宋時卿沉默了一瞬,反問:「你同衛辭說了什麼?」
沈菀搖頭,「沒說什麼,大多時候都是在玩兒。」
她如此坦誠地說出來,反倒讓宋時卿心裡就跟堵了棉花一樣。
「你很喜歡他?」
沈菀想了想,「他人很好,跟他在一起,很舒服。」
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昏暗的燭光中,宋時卿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輕輕一笑,「你還真是……直言不諱啊……」
沈菀不假思索,「總好過拐彎抹角,兩面三刀。」
宋時卿感覺膝蓋好像中了一箭。
一路的沉默後,宋時卿把她送回了東宮,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
「我不會再拘著你,這皇宮裡,只要不是我父皇的寢居和眾位妃嬪的宮殿,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
沈菀雙眸一亮,「你說真的?」
也是那一瞬間,宋時卿才從她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神采。
就像是她剛醒來那會兒,對什麼都新鮮,他說什麼她都信,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感,原來也這般令他心情愉悅。
宋時卿禁不住勾了勾唇,迎面而來的夜風也吹散了幾分倦意。
他說:「我不會再騙你。」
宋時卿說到做到,當真撤了東宮的禁制,只派了阿眠跟著她。
沈菀試探著出了東宮,見門口的侍衛沒有阻攔,頓時樂壞了,立馬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阿眠跟在她後面,忍俊不禁。
「皓月皇宮不小,殿下怕郡主迷了路,特地讓屬下跟著您,郡主想去什麼地方?不如屬下帶您去御花園走走?」
沈菀搖著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問:「太醫院在哪兒?」
太醫院在外宮,離東宮有一段距離,沈菀同阿眠來時,這兒忙得不可開交。
皇帝病重,縱使他們心裡都知道他沒多少時日了,但還是得絞盡腦汁地幫皇帝續命。
阿眠準備找個人帶一下沈菀,卻被沈菀拒絕。
她自己便進了藥房,按照記憶,從架上取了藥材,一一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