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徑直朝著宋時卿走去。
「走吧,下次要來接我,能不能別喊這麼多人了!」
她發著牢騷,宋時卿卻抿唇一笑,涼意徹骨的眼眸中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色。
「聽你的。」
送沈菀上了馬車,宋時卿卻不急著走。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衛辭,隱隱帶著勝者的囂張與得意。
「果然我還是低估了衛大人的本事,連三皇子府的森嚴重圍都能突破,想來皇宮也不在話下了?」
衛辭目光沉冷,「你什麼意思?」
「我父皇。」宋時卿勾了勾唇,「是我要你殺的第三個人。」
「……」
短暫的沉默後,衛辭笑出了聲。
「宋時卿,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宋時卿並無半點愧色或者恐懼,淡淡道:「反正我父皇中了毒,也活不了幾日了,與其這麼痛苦地拖著,倒不如早點解脫,我也好早點登基,這樣衛大人和菀菀也才能早日團聚不是麼?」
「我如何確認,在我解決了皓月皇帝之後,你會放我們離開?」
一聽他這話,宋時卿眉頭便舒展開來。
「衛大人放心,我想要的,從始至終只有皇位而已。」
待宋時卿回到馬車上,沈菀立馬追問:「你和衛辭聊了什麼?」
宋時卿心情好,同她說話時,嘴角都泛著淺淺的笑。
「菀菀,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他。」
沈菀滿臉寫著不信,「你是不是逼衛辭幫你做什麼壞事了?」
「你就這麼想我?」
「得了吧,為了替賀蘭貞掩蓋罪名,你都能堂而皇之地殺了那名刺客,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她既不瞎又不傻,如此拙劣的遮掩手段,能看不出來?
既是賀蘭,想想賀蘭家誰對她仇恨最深,那便只有賀蘭貞了。
難怪今日在皇陵上她那般囂張,原來早就留了後手。
宋時卿不知出於什麼心思,與她耐心解釋:「賀蘭貞的性子是驕縱了一些,此次是她的錯,你放心,我會讓她跟你道歉的。」
沈菀目光微涼,「我要殺你,再跟你道歉,你接不接受?」
「那你要如何?砍了她的手腳?還是斷了她的口舌?」
「明知我不會這麼做,卻還提了出來,宋時卿,我該說你精明,還是該說你心狠?」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沈菀的眸色驟然變冷,「那就告訴我,你和衛辭談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