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想成什麼人呢?」宋時卿嗤笑一聲,「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飯。」
沈菀擰眉,「就這?」
「不然呢?」宋時卿嘲諷道,「讓你嫁給我,你願意嗎?」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看著她在他報了菜單後忙不迭地溜了出去,宋時卿唇角的弧度漸漸抹平。
傷口很疼,他倚靠在床頭,盯著藕粉色的帳頂,手輕輕摩搓著身上的被褥,指尖貪婪地纏上了她的氣息。
沈菀迅速衝出房間,嗅著外面的花香,才狠狠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宋時卿還當個人,沒有趁火打劫。
不就是做個飯嘛,沈菀心想,應該問題不大。
路過小院時,沈菀見芸豆正在發呆,便喚了她一聲。
「芸豆,你在想什麼?那盆花都快被你澆死了。」
芸豆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噴壺都掉在了地上。
她忙不迭下跪認錯,沈菀擺擺手,「小心一些,別讓阿眠看了就是。」
她算是看出來了,除了對宋時卿,阿眠的脾氣可不好。
芸豆還是跪著,等沈菀離開了,她才僵硬地抬起頭,盯著沈菀的背影,兩眼怨毒。
「虞美人真可憐,她救了你的命,你卻去效忠害死她的人。」
「你當她為何會中毒?本來該死的是沈菀,是虞美人替她擋了一劫。」
「不想辜負虞美人對你的恩情,就殺了沈菀!」
宋微的話如鬼魅一般在她耳邊纏繞著,芸豆也像魔怔了一樣,不停地呢喃。
「殺了她,替美人報仇,我要殺了她……」
宋時卿恢復得很快,又或者,如今的局勢不允許他在床上躺太久。
宋淮雖死,但是宋時皇族可不止他一個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等人也不停地找他的茬。
宋時卿拖著病體回到了老皇帝身邊,看著他因為中毒而逐漸消散生機的臉,內心毫無波瀾。
他問雪無霜,「我父皇還能活多久?」
「最多兩天。」
宋時卿眸光閃爍,夠了。
他要利用父皇的死,為他掃清剩下的障礙。
這麼多天了,衛辭也該動手了吧。
東宮內,沈菀伏案作畫,仔細思索著那日所見的那道身影,在紙上描了個雛形。
芸豆端著安神茶進來,手微微顫抖著,茶蓋跟杯身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沈姑娘,您的安神茶。」
沈菀頭也不抬,「放著吧。」
芸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