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威將軍大喊:「裡面的人聽著,不想死,就速速放了皇上,若你們敢動皇上一根毫毛,我保證你們絕對無法活著走出這裡!」
他揚了揚手,一大排弓箭手迅速湧上前,鋒利的箭矢在夜間閃著冰冷的光,對準了那扇殿門。
殿內,三人互看一眼,氣氛有些尷尬。
賀蘭晏捂著傷口,冷眼看著他們,沉聲道:「既然跑了,又為何回來?」
沈菀攤攤手,「我也不想啊,但是總不能看著皓月皇帝真死了。若他死了,宋時卿就有可能當皇帝,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賀蘭晏冷笑,「就算皇上不死,殿下也會是皓月的皇!更不必說,皇上已經中了黃泉花毒,活不過今夜了。」
「你就那麼肯定?」沈菀嘖了一聲,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難道你就不好奇,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嗎?」
賀蘭晏確實好奇,但是這份好奇,跟眼前的局勢一比微不足道。
他微微抬著下巴,睨著衛辭,「衛大人,我知道你身手了得,我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更別說還負了傷。我的小命微不足惜,但是衛大人可別忘了你和殿下的約定,難道你想和靈善郡主一起死在這裡嗎?」
衛辭擦拭著帶血的劍,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寒光。
他平靜道:「會死的,只有你和宋時卿。」
賀蘭晏眼瞳一沉,暗道他不知死活。
大概是殿內太過安靜,外面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易威後撤了一小步,朝著弓箭手比了個手勢,第一波密密麻麻的箭矢飛射出去,齊齊釘在了殿門之上。
他怒喊道:「再不出來,我們可要進去了!」
易威拔出了劍,蓄勢待發。
那扇門被緩緩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是賀蘭晏,同時還有一把橫在他脖子上的劍。
衛辭和沈菀隨後走出來,弓箭手們更是拉緊了琴弦,所有的箭頭都對準了他們。
宋時卿雙眸一眯,上前一步,沉著聲道:「衛大人,你這是想做什麼?」
他如此直白地戳穿衛辭的身份,不止沈菀,易威將軍等人都愣了愣。
「衛大人?他是?」
宋時卿道:「諸位,眼前這位,便是大闕國的衛國公,衛辭!」
「什麼?是衛辭?」
「那不是大闕皇帝的舅舅嗎?他怎麼會在這兒?」
「大闕這是想幹什麼?衛辭一聲不吭地潛伏入皓月,莫不是想和皓月開戰?」
一眾義憤填膺聲夾雜著聲討,仿佛衛辭是攪亂皓月朝政的內奸。
衛辭緩聲開口:「我確實是衛辭,但我來皓月,並非因為國事。」
易威面容凝著沉怒,「衛大人造訪皓月,可遞了國書?可請示了吾皇?如今你又貿然闖入吾皇的寢殿,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