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卿愣了一下,偏頭看向了昏迷不醒的沈菀。
引蠱?
那便是,引他放在沈菀身上的蠱了。
宋時卿莫名地生出了幾分抗拒,就好像那蠱蟲一旦被人從沈菀體內引出來,便徹底斬斷了他和沈菀的聯繫。
可他的反抗在衛辭面前還是微弱不計,很快就接滿了一杯血,衛辭遞給了雲景。
宋時卿被雪無霜扶著在一旁坐下,趕緊把補血的藥給他灌下去,又忙著要去幫他治腿。
宋時卿捏住了她的手,嗓音嘶啞,「情蠱被引出來後,沈菀會怎麼樣?」
會醒來嗎?
會記起過去的事嗎?
還是會徹底把他忘了?
宋時卿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明明她就在他面前,可宋時卿第一次感受到他們之間遙不可及的距離。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雲景取了幾味藥,熬成汁後滴入裝著宋時卿的血的杯子裡。借著又割破了沈菀的手,血從那一道極深的傷口滲了出來。
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沈菀渾身開始冒起了冷汗,睫毛也輕輕顫著,仿佛極其痛苦。
衛辭下意識地就想過去,卻被月瀾攔住。
「情蠱無法化解,想讓沈菀甦醒,只能用這種辦法。」
若非在宋時卿給沈菀中蠱之前,沈菀體內便已經有了一條情蠱,他們根本無法做到,把宋時卿所下之蠱除掉。
萬物相生相剋,情蠱之間也是如此。
衛辭滿眼擔憂,「她很難受。」
月瀾眸光幽沉,低聲道:「再忍忍。」
這話,也不知道是跟衛辭說的,還是跟沈菀說的。
引蠱的過程很痛苦,就像是把體內的某種東西生生剝離,哪怕是在昏睡中,沈菀也能感覺到斷筋刺骨般的疼痛。
冰冷的血液開始沸騰,骨血仿佛有一把烈火在燃燒,頭痛欲裂,呼吸艱難。
她就像是被緊緊束縛在牢籠中的困獸,被投入了滾燙的岩漿,無力掙扎,又無力承受。
身體似乎要被熱融化了,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粉嫩的臉頰如同初綻的花瓣,凝結的汗珠順著下頜滑落,連墨發也被打濕成幾縷。
沈菀控制不住地呻吟出聲,嗚咽聲痛苦而低沉,手不自覺地抓著被子,咬破的唇滲出了血珠。
手臂一抽一抽地疼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湧出去,她忍不住痛吟,手也不由得抽動著,卻被人死死按住。
衛辭按著她的肩膀,既不讓她亂動,又控制著力道不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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