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的領袖,恐怖組織的頭領,政治權利的玩弄者, 以及人體實驗的推崇者。即便是讓與變種人完全無關的艾瑪站在這裡,她也只會選擇動手。
這樣一個無惡不作又醉心權利的女人,她所犯下的過錯罄竹難書,哪怕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也會被判以死刑。
尤其是當埃麗卡低頭看著那件變種人抑制器時,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想動手, 不管不顧。
用口袋裡的硬幣也好,用抑制器的尖銳碎片也罷,殺死她並不會太難, 只要她想。
埃麗卡很清楚, 查爾斯會一直控制著歐菲利婭, 哪怕他也同樣也會對這致命的痛苦感同身受。生存的本能或許會讓他下意識想要逃避, 但他終究會克制自己, 咬牙堅持, 最後讓她如願以償。
對,她就是知道,他會這麼做。
他不會讓歐菲利婭成為她的威脅, 哪怕他並不認同她的做法, 但他永遠不會真的放任她不管。
而現在, 他甚至都沒說什麼,也沒有阻攔。
但埃麗卡並不想這樣。
為區區一個歐菲利婭就讓查爾斯經受這些折磨其實並不值得, 她不想在那雙溫柔的藍眼睛裡看見太多受傷和悲哀, 也不想親手將他推遠。
至少是現在。
就讓她暫時順著查爾斯的意願來吧, 別太過激,也別做什麼。畢竟,她還想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去找他好好下一盤棋,真正意義上分出輸贏。
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
埃麗卡選擇忍耐。
再等等吧,不需要多久。
她盯著歐菲利婭的眼睛,又或許只是想透過她看見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無聲高漲的怒火再次無聲平靜下去,又被理智掩埋粉飾。而她的目光中也終於帶上了一些溫度。
最終,她若無其事地問道:「你那邊情況如何,查爾斯?」
霎時間,歐菲利婭忽然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像是從無欲無求的瀕死感中終於墜回到現實。她感受到自己背後的冷汗,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自己,還是那個控制她的男人。
她聽見埃麗卡繼續追問,語氣是與她交流時截然不同的溫和,不再那般傲慢冷酷:「我剛剛沒有控制那些哨兵,只臨時切斷了一些線路,它們有沒有失控傷到你?」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不再帶有習慣性拿捏著腔調後的挑逗感,溫柔得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一會兒時間而已,不會出什麼事的。」
埃麗卡聞言,不贊同地擰起眉。
她教育查爾斯要時刻保持警惕,甚至還在那裡舉例論證:「可別小瞧了它們,查爾斯。哨兵機器的速度很快,我當初用它們摧毀盧瑟的實驗室再加上他們自己,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它們能做的事情遠超你的想像,更重要的是它們並沒有大腦,只有程序。」
「你在它們面前不占優勢,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躲在超人身後。哪怕它們動用氪石,他的鋼鐵之軀多少也還能起到點作用。」
查爾斯:「……」
聽到這裡,查爾斯默默看了一眼正皺著眉的超人。他擺出了一副不想看又不得不看的糾結模樣,翻來覆去地圍著一個哨兵機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