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比誰都清楚。
許溫延垂眸,黑而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裡的神采,語氣幽幽道:「至深估計不想要你這個麻煩。」
姜也不願意了,「我哪裡麻煩?」
「還不夠麻煩?」
簡直是煩人精。
「那我也不會麻煩他呀,他平時出任務就已經那麼辛苦了,我總不能還故意給他找不痛快……」不對,怎麼說著說著就偏了?姜也皺了一下鼻子,「你快給我擦藥呀!」
她的懂事和善解人意,仿佛只有在觸碰到夏至深的時候才會顯露無疑。
許溫延沉溺的視線包裹著她,像夏天久曬在陽光下的水,溫溫涼涼,卻有種無法直視的刺目感,「我手上沒個輕重,怕擦、死你。」
說完直接把她扒下去,起身走向桌後面的辦公椅,坐下。
姜也:「……」
她愣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每日一問,老男人怎麼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而且是那種認真復盤都找不到理由的氣!
許溫延靠坐在椅子上就開始閉目養神,那雙點漆般的眸子被眼帘遮掩,再附上無框眼鏡,說不出的禁慾迷人。
他真的不打算管她。
不管就不管吧,疼死算了。
姜也生了一會兒悶氣,見男人沒有任何反應,那股氣就直衝而上,慫恿著她大步走過去,重重的一屁股坐下——
「唔——」
許溫延完全沒有防備,被她壓.得悶哼一聲。
他臉徹底沉下來,「姜也!」
姜也就是故意坐在這個位置的,挑釁似的轉過頭,「那你有本事就擦.死我!」
「……」
他額角青筋直跳,「起來!」
「我不!」姜也抬起腳,很輕巧的就將自己轉了個身,「你今天要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那你就是在無理取鬧!」
「……」
她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越發駕輕就熟了。
許溫延冷笑一聲,「確定不下去?」
「不下!」
「行。」
男人直接拖著她的腿起身,大步朝著休息室走去,不出意外的,姜也又被扔在了那張一米八的大床上。
她爬起來,眼睛都亮了。
「要做嗎?」
「呵。」
許溫延冷笑一聲,扯開束縛的領帶,拽著她的腳重新把人拖下來,像翻煎餅一樣翻個面,啪啪啪的巴掌,就那麼落在了屁股上。
「啊——」
「許溫延!你居然敢打我!」
雖然他沒用多大的力氣,但對已經成年的姜也來說,這簡直是人格上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