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變天了。
許溫延手裡的紙張,被他一寸寸緊握,黑色字跡被收進掌心裡,消失不見。
別墅里,花姨剛剛收拾完房子。
剛準備回房間休息,一身低氣壓的男人走進來。
「溫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沉默未語。
花姨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見他不說也沒多問,「小也早上回來了一趟,我還以為今天你們都不回來住,還好我沒鎖門呢。」
許溫延重重的靠坐在沙發上,呼吸粗重。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疲憊。
開口的嗓音透著沙啞,「嗯,您先去睡。」
「那你早點休息。」
「對了……」花姨走兩步又停下腳步,「你的文件找到了嗎?小也說把書房翻遍了也沒找到,你要是來不及,就告訴我什麼樣的,明天打掃衛生我幫你找?」
空了兩秒。
男人抬眸,「書房?」
「是啊。」
花姨不解的看著他,「不是你讓小也去書房幫你找文件嗎?」
「……」
【怎麼去南苑了?】
【我耳環上次被你弄掉了。】
許溫延抬手捏了一下太陽穴,突突跳動的經脈仿佛要脫離掌控。
「溫延……你沒事吧?」
「沒事,找到了。」
他聲音啞到不行,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那不存在的文件。
花姨回房,這客廳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窗外突然一聲驚雷。
暴雨將至。
等這場降雨過去,應該就會徹底進入夏天,但怎麼……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許溫延保持著一個姿勢,在沙發上坐了很久,那一身孑然如同和昏暗的氛圍融為一體,整個人都陷入半明半暗的不真實里。
午夜十二點。
他起身。
上樓。
不知道書房裡,有什麼她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
他對她從來沒有秘密,她唯一打不開的……思來想去也只有一樣東西而已。
許溫延沒開燈,書房裡黑暗茫茫。
他精準的走向保險箱。
從表面上看,柜子沒有任何異常,沒人能想到不久之前有一個女人曾小心翼翼的打開它。
只是她沒有得逞。
第一層密碼鎖有鬆動的痕跡。
第二層,沒動。
或許只是沒來得急——後來花姨出現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