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慕姍,有些情況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所以不得不讓人把你請過來,正常流程,請你理解。」
慕姍雙手捧著水杯,沒化妝的臉透著幾分蒼白,柔美溫婉,眼睫輕顫著搖頭,「反正我現在工作很少,能幫上你你們的忙當然很高興,只是想不到有什麼事……需要你用這樣的方式找我的。」
他們很熟。
說得上是朋友。
如果是普通的事,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問清楚。
偏偏他用了這樣最見外的方式,還架了攝像機,就說明今天要問詢的事情並不簡單。
致裕安看著她臉上的坦蕩,眼眸微眯,「別緊張,只是祁陌的案子還有最後一場庭審,在那之前,我們要把三年前的案件做一個詳細復盤,確保萬無一失。」
「正好你是姜也墜崖的目擊證人,所以想找你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只是常規訊問。」
「這樣啊。」
聽起來合情合理。
但慕姍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這種感覺讓她心口堵著憋悶感,心臟難受得加快了跳動。
她手指很輕的蜷縮了一下,「那你問。」
「好。」
致裕安臉上是帶著笑的,深深的眸光在她身上停頓了兩秒。
低頭。
看的是卷宗。
"三年前,姜也出事當天,你為什麼會去鳳棲山莊?"
開口,笑意頓失,正氣浩蕩。
「阿延說姜也心情不好,我就趁著有空去陪陪她。」
慕姍面不改色,像是在認真回憶,「我那天輪休,正好之前見面的時候她托我幫她帶一樣東西,我就順便了。」
「她讓你帶什麼東西?」
「……一對戒指。」
「戒指?」
「嗯。」
慕姍抿了抿嘴唇,眸色有些許遺憾,「但那對戒指還沒交到她手裡,沒想到她就……」
致裕安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上方的攝像頭,換問題,「認不認識祁陌?」
「祁陌?」
剛剛眼裡還透著傷懷的女人,現在露出驚訝,「之前好像跟小也逛街的時候遇到過他,算一面之緣吧。」
她的驚訝在於,沒想到致裕安會覺得她和祁陌認識。
端坐的男人深眸傾瀉出幾分歉意,「例行詢問。」
「我理解。」
那就繼續。
「在山頂,你跟姜也說過些什麼?」
這一瞬間,慕姍眼裡飛快閃過一抹流光,快到讓人難以察覺,「我還能跟她說什麼?她站的地方太危險,我讓她站過來一點,她當時在生阿延的氣,情緒很不穩定,我以為自己能勸得住她。」
只是沒想到,她還是像斷了線的風箏,從那麼高的山上滾下去。
慕姍對這些問題對答如流。
三年前說過的,她也完美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