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兩秒。
那桃紅色里鮮血開始瘋狂外涌。
高利的臉色總算黑沉下去,臉上是木然的痛感,還有粘稠的液體在流動……這個女人,再一次劃了他的臉!
姜也冷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隨手一丟。
刀扔進垃圾桶里。
「不要試圖挑戰我,不要碰許溫延,不要他媽的再跟著我!」
轉身回去。
挺立婀娜的身影天生傲骨。
腿修長,每走出一步都像是帶著勁風。
高利如鷹的眸子一直盯著她,臉上的血越流越多,從下巴順著脖子流,他磨著牙低咒了一聲,「媽的!自以為是的賤女人!」
扯掉口罩,伸手去捂受傷的臉。
——
黑色卡宴里,男人單手搭著方向盤,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裡面是剛剛錄下來的視頻,距離很遠,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但從神色和動作來看明顯不和。
但這種不和里,又透著一種詭異的和諧。
不久前還在他懷裡撒嬌索吻的小女人,在這個男人面前冷艷、理智、狠厲。
展現的是另外一面。
原因是什麼?
這個男人又是誰?
視頻正好播放到最後,男人伸手扯掉口罩,一半是血的臉暴露在陽光下。
暫停。
截屏出來。
許溫延漆眸一轉不轉的盯著屏幕,瞳仁中心的一點幽深仿佛變成轉動的漩渦,濃郁得深不見底。
片刻後,他把截出來的照片發給靳寒。
【查這個人,要全部資料。】
發完,他側目看著南苑的方向。
小狐狸的尾巴快要露出來了——
去公司。
——
姜也回去後睡了一覺,半夢半醒之間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媽媽聲嘶力竭的聲音就在耳畔,她親眼目睹著,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凌辱。
【媽媽沒辦法陪你回去了……你要乖,好好活下去。】
【別看……別!別看媽媽,閉上眼睛!姜也!】
【小也,跑!別回頭!】
【這是嚴重的創傷後心理障礙,她才十五歲,親眼目睹了一場戰爭的殘酷,還殺了人……她不會覺得她殺的都是壞人,也不會覺得她是為了自保,她只會記得自己殺了人。】
【催眠只能暫時封閉她的記憶,但如果那些記憶被強制喚醒,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後來付修寒找的心理醫生嘗試很多次,再也沒能成功。
不是不容易,而是她不敢忘。
那天的天氣陰沉沉,空中瀰漫著的都是死氣,唯有媽媽的一聲聲求饒和尖叫,劃破長空。
姜也醒了,雙手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臉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