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跳海嗎!」
「盛老呢?盛老去哪兒了!為什麼還不讓他在遊輪調轉方向?!」
各國的語言匯聚一堂,各種髒話層出不窮,他們用盡所有的暴躁,來緩解內心的恐懼。
這艘遊輪只能遊蕩於公海,上面的東西沒有一樣敢大白天下。早有準備的人或許尚存一絲生機,可普通人……
被抓。
就相當於站到了各自國家的審判台。
沒有人回答他們的問題,也沒有人管他們的死活。
華國這邊守株待兔的獵人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緩衝的機會,勢如破竹,將整艘遊輪包圍。
——
姜也跟著梁古繞了很長的路,又是一個新的倉庫,四周都是黑乎乎的工業風,隱約可見各種各樣的閘門,不知用處。
她想,這一路下來都沒有什麼動靜,也已經過了好幾分鐘。
他們已經安全了吧。
應該是的。
又繞過兩道門見到盛叔,被差遣去處理許溫延的人也同時回來。
「盛叔,人……不見了。」
很靜。
這句話像是把空氣都凝固起來。
前方背身站著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色睡衣,本該是舒適放鬆的姿態,卻無端有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寒。
付銘盛在幾秒後轉過身來,幽然輕笑,目光在幾人身上流轉一圈後定格在姜也臉上,「小小,告訴爸爸,他去哪兒了?嗯?」
姜也沒有錯過他瞳仁里一閃而過的陰狠,神色如常,「盛叔說的是誰?」
「許大隊長。」
「不知道。」
這個三個字一出來,氛圍再次冷了個度。
這裡本就已經是最底層,本就沒有溫度,一老一少的氣場如同兩軍對壘,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
付銘盛漆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幾經生死,她身上有股被牛鬼神蛇恐嚇過的無畏。
他這個女兒啊。
有膽識,也不失謀略。
但有的時候,女人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事。
兩個身份地位最大的人不說話,其他的手下就莫名膽寒,梁古思慮再三,恭敬地往前走了一步,「盛叔,小姐剛才餓了去吃東西了,我們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許大隊長還在。」
「是我們的人……」
剛才來稟報的手下也弱弱開口,「監控里看到是兩個男人把他帶走的,穿的服務員的衣服。」
付銘盛沒說話,灼灼的視線盯著姜也的眼睛。
「小小當真不知道?」
姜也抿了一下嘴唇,這個動作將她的嘴角往下壓去,和低垂的眼帘相呼應,看起來就有那麼幾分……隱忍的委屈。
「盛叔,您不信任我是應該的,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讓人試探我,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