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低頭掩住上揚的嘴角,心想可不麼。
許遲現在估計就在受刑。
吃完飯,許家父子去廚房收拾餐具,像是已經熟悉了各種流程,配合起來倒也算是默契。
許兆森時不時看一眼大兒子,那一副欲言又止,簡直震耳欲聾。
「爸,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許溫延在擦杯子,沒回頭,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他和父親從小就不親近,相處的時間不多,偶爾見面有的只是無休止的嚴厲要求,以及大大小小的指責。
不善言辭來源於父親的言傳身教,以及叛逆、反骨,皆是來自於家庭的影響。
愛是在的。
許兆森僵了一下。
隨後停下動作深深的嘆了口氣,抬頭,「那件事,你是不是還在怪爸爸?」
第820章 這章沒標
許溫延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在擦著手裡的杯子,乾淨透明,映襯在他漆黑的眸底,仿佛澄澈的湖泊,沒有波瀾。
好一會兒,他把手裡的杯子遞過去。
「爸說的,是哪件事?」
許兆森一愣,下意識伸手接過來。
他沒有想到兒子會這麼說,或者說想到了很多他可能會說的,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渾然不在意的態度。
是真的已經忘了?
還是依然不打算釋懷?
「溫延。」
他沉了口氣,感覺什麼都不做站在這裡有些突兀,轉頭拿了張抹布擦操作台,厚重的聲調像是在打開塵封已久的心結。
「你四歲那年,對我們家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一年,上市,擴大版圖,你太爺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無法讓他失望。」
偏偏又是在這一年,陳婉懷上了許遲。
她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許溫延出生後凡事都是親力親為,情緒很差。
許兆森提出老二暫時先不生,養身體為主。
陳婉捨不得。
「你媽媽的妊娠反應很嚴重,如果再繼續照顧你的話身體根本就受不了,但是我又要經常出差……」
他臉色不太好看,眉頭緊蹙。
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出後面的話。
「爸爸把你留在鄉下跟著花姨,是無奈之舉。」
當時陳婉心疼兒子,極力反對,但是自己身體又實在沒辦法,只能暫時同意。
從那以後,年紀尚小的許溫延就覺得父母只在乎弟弟妹妹,根本就不愛他,即便一年後被他們接回來,也依舊在心裡豎著高高的圍牆。
他話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內斂,後來爺爺休假回來了,他性格才稍微扭轉一些。
「沒什麼。」
這是許溫延沉默很久後說的第一句話。
「我現在也是丈夫,是父親,所以理解你了。」區別在於,可能遇到同樣的境地,會有不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