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打電話的這會功夫,關越站在一邊點了支煙,頂端的猩紅一明一暗,程諾盯著他抽菸的動作悵惘,一種劇烈的不安全感在啃噬她。
世上到底有沒有「絕對」這個概念。
還是那些從一而終都只是童話,人就是不同的面料拼接出來的複雜物。
她伸手從關越手裡奪下那支已經燃了一半的煙塞進自己嘴裡,上面還洇著他的水漬,味道有點烈。
程諾惘然:「太沖了。」
說著她蹲下去,抱著膝蓋繼續抽。
關越沒有說話,又重新點了一支,站在一邊跟一尊雕塑似的,陪著她。
昏暗的路燈下不知何時有了飛旋的雪花,慢慢程諾眼睫和鼻頭也感覺到了濕意,她抬眸漫天的銀片紛紛下墜。
那速度很慢。
洛林已經很久沒有下過湍急的大雪了,程諾印象中的雪就是這樣慢慢的、優雅的,甚至是靜默的。
晚上悄悄的下,早晨人一開窗就會被刺眼的冷白包裹。
像是大自然饋贈的驚喜。
她正在發呆,唇邊的煙被拿走,她抬眸盯著始作俑者看。
關越收了收下巴:「不是說很沖,抽兩口得了。」
程諾輕笑:「你是不喜歡看女人抽菸吧!大男子主義。」
她有點沒事找事。
關越不介意:「是不喜歡,但也不會幹涉。」
程諾揉了揉眼眶,要站起來,腳蹲麻了。關越眼疾手快,攔腰將人抱住。
程諾順勢趴到他肩頭,低喃:「抱抱我。」
「不是在抱嗎?」
「抱緊點。」
關越手臂收緊,下巴落在她柔軟的發上,不成型的雪花飛落在兩人肩膀上。他的小妖精受傷了,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兩人在雪地里不知道呆了多久,程諾低低抽泣,眼淚把關越的衣襟染濕了。
他笑:「你要再哭,眼淚鼻涕凍住了,別求我。」
程諾臉在他胸前蹭了下,眼淚全抹在上面,挑釁著抬眸看關越。
他額前的髮絲沾了白雪,繾綣至極。
那一瞬,似雪崩,似煙花炸裂,似鑼鼓喧天,他太過溫情的視線,在她心臟里鼓動了又一場風暴。程諾對於這樣的沉淪,不免有了退縮之意。
她害怕在感情變成一個保守的人,但是又不可避免地在朝那個方向走。
以前和周成郁在一起她更在意的好像是身邊有個人的那種狀態,但是關越不是,他這個人就是蠱。
程諾伸手拍了拍他肩頭的雪,唇角勾了勾:「我好像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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