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川瞥了她一眼,忽地起身,道:「那我先去洗澡了,晚安。」
陶應然神思一動,心說,要來了要來了!
「我也回房了。」她跟著就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還不忘拿著一個玻璃杯。
關上房門,她先是換上了「戰袍」,但是卻不敢再照鏡子,怕看到自己的瞬間羞恥到不敢出門,那就功虧一簣了。
緊接著,她打開買回來的兩瓶酒,各往杯中倒了一些,然後仰頭飲入腹中。
烈酒過吼,如同燎原,炙熱的滋味在全身擴散,又辣又痛。
一杯下肚,陶應然仍然覺得不夠,又連續幹了兩杯,才覺得稍微進入了狀態。
她慢慢地推開房門,客廳的燈已經熄滅,走廊里的小夜燈卻像星河銀帶,引著她看向不遠處顧謹川的房間。
門縫裡透出薄光,微弱卻不可忽視。
陶應然莫名打起了退堂鼓,在心裡暗自琢磨,是不是等他滅燈了再去會比較好。
不行!
她捏了自己一下。
她陶應然向來一不做二不休,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怎麼還能退縮。
於是,她壯著膽子,走到了顧謹川的房門前。
她將手輕輕地放在門把上,然後幾乎是無聲地轉動著它,隨後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陶應然向屋內張望,只見顧謹川已經躺下,臉朝著里側,看不清表情,但從放鬆的姿勢上看,應該是睡著了。
床頭的燈還亮著,應該是忘記熄滅。
陶應然悄悄靠近,單膝跪在了他的床邊。
男人的呼吸均勻,細密的睫毛覆於眼上,看著比平時少了幾分鋒芒,也讓她不由自主地頓住了動作。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只覺得剛才那幾杯酒是毫無作用。
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B老師,於是臨時打開小某書,給對方發去了消息:【姐妹我沖了。】
忽然,床頭柜上顧謹川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本就敏感不安的陶應然差點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瞄了他屏幕一眼。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小某書通知【然然:姐妹我沖了。】
陶應然愣住了:「?!」
她來不及多想,轉身撒腿就跑。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床上躺著的人驀地坐起,一把拽住了她的還未來得及抽離的纖細腳腕,略微粗暴地把她拖了回來。
燈光柔和,可顧謹川的眼神卻清明鋒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宛如當時初見的那冷傲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