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潯家之後,她漫無目的地在街頭徘徊了好久,過了晌午才站在了金勝路的樓下。
可是她猶豫了好久,都沒有上樓。
她不知道要怎麼和家人溝通這件事,要告訴他們契約婚姻的事情嗎?又或者是隱瞞前因,只說後果?
媽,阿公,我要離婚了?
這樣說的話,他們會不會失望?明明他們那麼期待她可以獲得幸福,可自己卻要親手把這美好的幻境打碎。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小然?」
回頭一看,正是阿公。
「你怎麼來啦?」阿公掩不住的驚喜。
「阿公。」陶應然微微一笑,「想你們了,路過就順道兒來看看。」
「那怎麼傻站著不上去呀?」阿公笑了,「我剛在巷口的麵館吃完飯,你中午吃了沒?」
陶應然搖搖頭:「阿公,我不餓。」
「那我給你去買點棗花酥。」阿公又說。
「不用啦,」陶應然趕緊婉拒,「我、我就想上去坐坐。」
阿公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低落,問道:「怎麼啦?你媽媽在店裡呢,要不要我叫她回來呀?」
「不用啦。」陶應然道。
媽媽的眼神太尖,她怕自己那些繁蕪的心思暴露在她的面前。
陶應然小聲道:「沒有,就是有點想你們。」
阿公也不再追問,只是迎她進了屋子,道:「那坐一會兒吧,阿公給你泡茶喝。」
陶應然點頭。
於是,她在沙發上坐下,端著茶喝了一下午。
阿公則坐在茶几旁邊,一篇又一篇地寫著字帖。
陶應然靜靜地看著阿公,享受著暫時逃避帶來的安寧。
「阿公。」她喚道。
「嗯?」阿公抬頭看她。
陶應然其實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單純地想喊他。
「阿公您的字真漂亮。」她沒話找話道。
阿公也不拆穿她,只是說:「日積月累練出來的,一開始也寫不好。」
陶應然道:「嗯,萬事開頭難,一回生二回熟嘛。」
阿公笑道:「是這樣的。我剛開始練字的時候,總是倒筆畫,我看別的同學都會寫連筆了,就愈發著急,可是越急就越改不過來。後來慢慢沉下心來,一筆一畫地寫,慢慢地,就寫順了。」
接著,他放下筆,看著陶應然,道:「此理萬物接通,對於沒經歷過的事情,人都會感到陌生或者彷徨。但你要相信凡事總有結尾,就像路是人走出來的一樣,人生也是經歷過來的。所以,不要怕,也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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