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顧謹川的聲音。
他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陶應然剛想敲門問他,卻又聽到了一聲沉吟:「陶應然……」
他在喊我?陶應然更疑惑了。
可接下來的聲音,直接讓她愣在了原地。
那是充滿野欲和荷爾蒙的喘息,在安靜的房間裡是那樣清晰。
陶應然面紅耳赤,立刻明白了什麼——
顧謹川這是被色鬼拖走了。
陶應然從腳底板開始發燙,一直燒到了臉上,她幾乎是踮著腳逃離了現場,飛速回到床上裹緊了小被子。
可是她的心臟卻越跳越快,大腦一片混亂。
解決生理問題她十分可以理解,但、但為什麼要喊她的名字啊!
就在這時,她聽到黑暗中響起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接著,身旁的床往下一沉,是顧謹川回來了。
陶應然趕緊裝睡,甚至屏住了呼吸。
還好顧謹川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往陶應然的方向靠近了一些,胳膊隔著被子,小心翼翼地攬在她的身上,熟悉的木質香調再度覆了上來。
「然然,」他聲音又低又輕,如囈語一般,「我愛你。」
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分,顧謹川才敢將心事剖白。
不然把她嚇跑了可就糟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陶應然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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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陶應然的神經高度緊張,根本無法進入睡眠,後來聽著顧謹川均勻的呼吸聲,她才好不容易有了困意,以至於太陽升起來了她還沒醒。
顧謹川則是到了點就睜開了眼睛。
他拿起手機查看了一下信息,不由地皺了下眉頭。
這也沒過幾天,顧厚文就又開始給他使絆子了。
雖然不痛不癢無傷大雅的,但他還是要回去處理一下。
於是他便下床收拾起來。
洗漱完畢後,他剛準備換上襯衫,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一看,紀辭正穿戴整齊站在門口。
看到顧謹川,他先是一愣,然後看著顧謹川睡衣微敞的領口,猶豫著問道:「小然……在嗎?」
顧謹川看了他一眼,悠悠道:「小點聲,她還在睡。」
紀辭:「……」
他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那句歌詞怎麼唱來著?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後來,陶應然醒過來的時候,顧謹川已經走了。
他留下了一張便條,壓在早餐盤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