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那一场大雪已经过去半个月,祁仑山以东的雪陆陆续续的化了,融化后的雪水流入农田、湖泊,滋养着土壤和水源,祁仑山以西却依旧是千里冰封,高大而连绵的山脉阻挡了来自东南的温润,将以逐水草而居的民族锁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牧民们缩在自己的帐篷里,将刚出生的牛羊赶入帐中,拨弄着烟煤盆,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幼崽。
白雪茫茫的大地上每隔五到十里就可以看到牛羊的残骸,在一片白色中显得十分悚然。
浩渺的苍穹之上,偶尔看到几只苍鹰,盘旋在这些残骸的上方,展开灰白相间的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
西戎王廷里却仍然是一派歌舞升平,贵如黄金的兽金炭被毫不吝惜的放置在各个角落,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烧的暖意融融,年近五十的西戎王只着一件薄衫,掐着身材曼妙的舞女的腰肢,摸着她如蜜般的肌肤,将手中的银制的牛角杯狠狠的扔到跪着的人身上。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匍匐在大厅中央,一动也不敢动,汗水沿着额角一滴滴的落在棕色的织锦毯上。
“废物!”西戎王一把推开身上的舞女,几步走到那人面前,抬起一脚狠狠的踢翻他,“连个五六岁的女娃都捉不住,还损失了两位勇士,就这样还想领兵东征?”
那人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若、若不是十王子变卦……”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褚打的算盘吗?本想若是劫获慕容琛那个女娃,将那个杂种的命赏给他也无伤大雅,没想到,人没抓到,还损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