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听的眉都快拧成疙瘩,陆星晚的话有理有据,说的也简洁易懂,问题是她是怎么识得鬼族功法的,又是怎么以金丹期巅峰的修为硬扛下神秘的暗鸦阁阁主的。
还有她这一身尸山血海中战出来的气息,可绝装不出来也做不了假,这姑娘自身亦是谜团重重啊。
林落月轻轻他摇了摇,林父会意的瞪了她一眼,臭丫,一天天那心都偏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了。
你护着的可不是什么雏鸟娇花,而是比烈焰红花还要灼人的业火啊!
他一时间又有些疼。
孩子大了也是愁啊,一天天的他得操心多事儿。
林父在心底长叹一声,再开口语气沉了几分,暗鸦阁又是暗鸦阁,可真是仇旧怨堆在一了。这次不管他们的雇主是谁,又或者是不是他们的阁主亲自动的手,都要抓住他们的尾巴,让他们给出个交代。
年大女儿身中咒术就是暗鸦阁受雇捣的鬼,亏得他们跑得快,他又顾及着想要换解咒的办法,才只挑了他们两个分堂,这一次他绝不能放过他们。
陆星晚慢慢了下,轻声细语的重复了一句,确不能放过他们,不过比这事更为紧急的是要说的第二件事。
林家父女听她语气凝重,不免目光都投向她。
陆星晚显然在来之前就将一切思量好,话语流畅没有任何停顿,在一年前左右做了些古怪的梦境,一开始只寻常噩梦,后来发现那是预知梦。
这话听的让人大为惊奇,林父和林落月都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性子,也忍不住视一眼后都侧目看她。
陆星晚是谁也不看,只是眼帘微垂,因为里面预示的很多事都发生了,比如寒剑派的江姑娘。
她淡声说,了解这个门派历史的人都知道,十一年前魔族意欲重构建与人间界的通道,其中惨烈诸事不提,只说江姑娘被卷入时空乱流中生不知。
说是生不知其不过是美好的祈愿,事上被卷入时空乱流中都是十无生。
乱流本身的巨大吸力和罡风就十分可怕,若没有特殊手段一个人修为再高也抵不过这片永无尽的绝域。
魔族千年前能通过是因为他们有一条相安稳的通道,再有就是集体出行各有分工,定位坐标的定位坐标,负责抵御罡风和吸力的抵御罡风和吸力。
江涟漪年重伤力竭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生路?
这些都不必赘述,陆星晚顿了一下又道,时梦到江姑娘站在院子外面,一身红衣在蒙蒙细雨中转过看。后来她真的回来了,与梦见的细节分毫不差。
她又细细举了几个例子,还有被暗鸦阁追杀,梦境中也有预见,便渐渐觉得与其说这是一种预言,不如说它是一条原本就存在的命运线。
她侧目看了林落月一眼,眸色幽深,如没有遇到落月,想不会离开寒剑派也不会去什么秘境,更不会救下繁夜再被她所助。也不会与哥哥重逢,更说来林家。
她扯了一下嘴角笑意十分萧索,林落月不握紧了她的手,她扬一个安抚的笑脸,星晚,或早或晚们总会相遇的。
陆星晚抬看她眼神有些悲凉,是啊,后来们确遇见了。
她因为话语的残酷,所以放柔了语气,不过是在城破家亡后。
第98章 刺杀(七)你是我妹妹,我永远都不会
林父的眸色一厉, 林落月手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星晚。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立刻就被勾起云开古国,卫宁城的那场惨烈战争。
陆星晚抬起空着的另一只手, 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
林落月这才过神来, 她勉强笑笑, 坐直身体,我事,你继续说。
陆星晚自己梦中所见倚翠城的惨态详详细细说了出来,不过提林家具体境况,林家父女也问。
末了她又望向林父, 城主, 这就我所见的全部。因为梦里面的我实在糊涂,所以我不能确定出事的具体缘由何在。
她缓缓吐出口气, 给这父女二人缓神沉思的间, 但倚翠城兵力强盛, 百姓安居又有林家一众高手坐镇, 应不寻常劫难可以摧毁。
她的语气又沉重几分, 我怀疑这一场大灾, 可能不止城中遭难, 周遭也无一幸免。
屋里一片寂, 许久后林父才缓缓吐出口气, 他相信陆星晚绝不拿这种事和他开玩笑,尤其还细节编得这么完美。
可他了这么一出惨祸, 心神又实在震动, 盘算着各种计划的同,又有一种假如成真的沉重与伤痛。
若真有那一日他必已经战,他战也无妨, 夫人和孩子们城中百姓又该如何?
你知道灾变具体间吗?林父望着眼前姑娘,慎重的问。
陆星晚这两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态度忆着梦中所见,答的毫不犹豫,应该夏日,天气很热,人们的衣裳比现在要单薄一些。
林父点点头,陆星晚不待他问又补充道,具体遭遇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看到有很多妖兽,后来
她说话从不吞吞吐吐,这次迟疑却像不忍,她的目光落在了林落月身上。
林落月艰难的牵动一下嘴角,该不我英年早逝了吧?
林父先皱了眉,胡说什么!
他虽然总故板着脸训儿女却不真的严苛,如今少见的疾言厉色显然真的气了。
陆星晚握住林落月的那只手就松开,如今又紧了几分,我当应终于知道夫人的身份便来了林家,主事接待我的只有落月,而林家满目缟素。
林落月的手骤然变得冰凉,陆星晚一想到在梦境里她苍白落寞的样子,心肺间就像被人扯了个口子灌了把冰雪,又冷又疼。
屋内又寂寂无声,许久后林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余一派的沉稳,好了,星晚丫头,月儿你们去吧。这件事我必然好好安排。
陆星晚知道就算林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关乎家族和一城的安危他也绝不懈怠。
而她现在所有的经历也证命运并非不可逆转,可心中还又冷又沉,她敛了心绪说,好,若我近日梦到什么事,必然第一间向您汇报。
出了书房,陆星晚和林落月一起并肩站在廊下,难
说不出来。
林落月其实在想在云开古国守着卫宁城的经历,那番惨烈的境况若不亲身走一遭,实在难品出其万一。
以陆星晚简简单单一句满目缟素并未赘述其他,她也可以想见那一番怎样的境况。
她告诉自己事情还有发,一切有改变的机,恐惧还一点点缠绕着,让她连呼吸带着股腥甜和痛。
一只柔软的手放在她的肩头,林落月神转头看着陆星晚,看她唇色浅淡眸光晦暗,下识的笑了笑,星晚,你别怕。
陆星晚神色出现一瞬的凝滞,心中又暖又痛,她也弯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落月,命运并非绝对不可逆转。
林落月看她漆黑如镜面的眼睛里映着自己有些惶然的影子,觉出狼狈又涩然,定了一下心神拥住她,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害怕。
陆星晚手臂也环住她收紧了这个拥抱,这第一次她感受到林落月的躯体也如冰冷,她有些心疼的脸颊贴在她柔软的青丝上,落月。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去见一见夫人和大小姐,至于其他的你也不要怕。
林落月在她的怀抱中留恋的依靠了一儿,然后才直起身向后退两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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