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韩世承这性格,越劝越是逆反,还不如就放任他算了。
韩母见韩父不想管,就更生气了:行,你不管,那我来,世承谈不动,我就去找凌煊。
韩父问:你找凌煊有什么用?你连你儿子都管不了,你觉得你能管得住别人?
韩母说:我是管不了他,但我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要破坏当初和我的约定。
韩母已然失去理智,韩父劝不动,只有给韩世承偷偷说了一声。
你妈最近可能会去找凌煊,你稍微注意一点,不要把事情搞大了,影响你和凌煊的工作。
韩世承一个人躺在床上,本来正在琢磨给凌煊发信息,接到韩父的电话,顿时心里就不爽了。
妈以前也不这样啊,这是电视剧看多了,也想演个恶婆婆了?
韩父有苦难言,韩世承失忆的事情就是个禁忌,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儿子,韩父也不想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再经历几次易感期。
还是那句话,对你母亲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她是冲动了,但她这两年真的承担了很大的压力,你要明白,她就你一个孩子,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接完电话,韩世承便给家里的珍姨打了电话,让她帮忙盯着韩母的动静,然后又查了一下凌煊最近的行程。
凌煊果然没有去外地。
那么,是为什么离开呢?
韩世承想了一晚上,最后只有勉强猜出,凌煊是因为下午两人通话后不放心,所以临时决定离开。
毕竟凌煊在这段关系上表现得十分谨慎。
也行吧,正好避开了母亲的突击,也算是幸事了。
想到这里,韩世承便装作不知道凌煊还留在本地,给凌煊发了信息。
那等你工作结束之后,我来接你。
收到韩世承的信息,凌煊很快回道:等结束时再说。
不想见韩世承,他有无数个理由和借口,只要他想要工作,主动来接洽的人可以从他的工作室门口,排到恒星娱乐的地下停车场。
私人邀约那更是不计其数,凌煊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弄到的他的联系方式,给他往公司里送花送下午茶,约他吃饭兜风。
原来他还一一礼貌拒绝,这次从韩世承家里回来之后,他一个个全拉黑了。
看到凌煊要删付成梁,项佳连忙制止了他。
天,还是别把付总得罪了。
付成梁三五不时就通过各种方式约凌煊吃饭或是看展,公开活动凌煊多半会参加,私人邀约,凌煊一次也没去过。
项佳总是提心吊胆担心得罪付成梁,凌煊说:不用在意,他在乎的只有钱权,明星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调剂的玩具而已。
这种位高权重的大老板,都是有脾气的,用工作拒绝他就算了,你这拉黑了,指不定就把付总得罪了,你忘记之前资源被截胡的事情吗?
凌煊犹豫了一下。
之前他是电影圈新人,人微言轻,投资方有的是理由拒绝他,现在他有了票房实绩,能说的上话的地方多了,但是依然无法和付成梁抗衡。
付成梁是资本,能和他交涉的只有资本,俞贺宁和任博司会保他,但是凌煊并不想麻烦他们。
算了,留着吧。
项佳说:你如果实在要删,那也行,等你再上两部电影,稳了之后公开和韩世承的关系。
凌煊问:怎么?这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用韩世承来打败付成梁?
项佳说:有什么不可以吗?你们发展不挺好的吗?
凌煊这些天都没住公寓,瞒得住别人瞒不住项佳。
凌煊有些心烦:佳姐,先别说韩世承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他又抱着剧本和一堆书回了工作室,书是离开韩世承家里之后他在网上买的,果然如韩世承所说,脱离了小说的经济类读物就是那么枯燥而无聊。
凌煊心里就更烦了。
他在工作室待了两天,韩世承给他发了不少信息,全被他敷衍了过去。
第三天的上午,他的小助理来汇报明天的行程了。
明天上午会有一个采访,采访的问题您应该已经看过了。晚上付成梁付总约您在香颂吃饭,另外,还有一位曾女士也约您吃饭。
凌煊趴在桌上看着书,听到付成梁的名字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去。
助理说:付总那边说,席间还有您的外公。
凌煊说:那我就更不会去了,你帮我随便找个工作的理由推了。
助理低下头,刷刷在本子上记下了。
那曾女士呢?
凌煊终于从书后面抬起头:哪位曾女士?我好像不认识姓曾的女士。
助理说:是韩进韩总的太太。
凌煊:
助理问:您去吗?
凌煊问:曾女士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助理说:这个就不清楚了,她约您吃晚餐。
凌煊说:去吧。
这事是瞒不过韩世承父母的,凌煊也不打算回避,韩世承的母亲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单纯因为那个和韩世承不再见面的约定,凌煊觉得自己确实需要道歉。
助理说:那明天的行程就这样定啦,明天上午我会去公寓接您,下午您可以休息,之后我再送您去餐厅。
凌煊说:不用了,明天下午你休息,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去。
因为韩世承母亲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凌煊连书都看不下去了,他思考着明天要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不伤及所有人的感情。
这事他不占理,要化解只有打感情牌,可他要怎么给韩母打感情牌说自己也喜欢着韩世承吗?
这个念头一出,凌煊自己都惊呆了,然后飞快被他自己否决了。
他绞尽脑汁想了一晚上,刚想出点办法,就被手机的声音打断了。
打开一看,又是韩世承的信息。
知道他在忙工作,韩世承也不敢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不是发韩蛋蛋的丑图,就是给凌煊讲笑话,明明是家里寄予众望的继承人,却像个富贵闲人。
凌煊忍不住了: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
韩世承:还没有。
凌煊说:那你给我发什么信息?你很闲吗?
韩世承:不太闲。
韩世承:但是很想和你多说会儿话。
韩世承又给凌煊发了一个理理我的表情包,狗狗眼无辜又可怜,凌煊又心软了。
算了,实在不行,就给韩母打感情牌吧。
再次分开也没有意义了,凌煊不想让韩母当恶人,也不想让韩世承再疯一次,更不想自己重新走回感情的旋涡里。
第二天下午,凌煊自己开车前往约定的餐厅,他记得韩母喜欢鲜花,路过花店时,还给韩母准备了一盒鲜花。
没有豪门剧里的巨额支票,也没有对方父母尖酸刻薄的嘲讽,凌煊给韩母送了鲜花,韩母则给凌煊准备了一份私人画展的邀请函。
双方都很体面,以至于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会儿,凌煊主动开口。
对不起,阿姨,如您所知,我破坏了当初和您的约定,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