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副十分赏心悦目的美男出浴图,可惜周乔宁根本无心欣赏。
他看出来了,江随是想吃人!
江随,你冷静一点,虽然你被下药了,但是也不能荤素不忌吧?你看看我,我是周乔宁!
没想到周乔宁的话竟然成功地令江随停下了动作,他眼皮垂下,似乎在思索周乔宁是谁这个问题。
哦,想起来了,是那个与他长得有点像,疯狂迷恋秦怀的小炮灰。
虽然有时候傻里傻气的,但心肠不坏,有时候卖弄起小聪明只以为是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可周乔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都说梦境是人内心深处的写照,原来,他心里深处居然对周乔宁产生过肖想么?
江随抬起眼凝视着周乔宁,湿漉漉的眼睫下面,藏着丝丝困惑。
周乔宁见江随不动了,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指着自己再次强调道:想起来了吧?我是周乔宁!你一直都瞧不上的那个周乔宁!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现在不清醒,等你清醒了,你肯定会后悔的!你赶紧给我联系方式,我帮你喊人过来!
可他没想到江随根本没把他后面的话听进去,而且很快就释然了。
反正这是他的梦,梦里是不用受道德伦理限制的,就算他在梦里对周乔宁做了什么,也不会有谁知道。
江随重新迈腿向周乔宁逼近,周乔宁脑中顿时警铃大振,暗道不妙,这家伙现在X虫上脑,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了!
情急之下,转身拉开浴室门就要逃,却被身后江随追上扑倒在地。
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周乔宁无奈低咒连连,骂骂咧咧道:妈的,就算要搞,那也应该是老子在上面吧?江随你给我起来!只要你不后悔,老子现在就收拾得你服服帖帖!
回答他的,是江随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哥、哥、哥!你别乱来啊!你还记得自己有洁癖吗?地上多脏啊,都是细菌,还有灰尘!你快点起来!
周乔宁这下真急了,都开始语无伦次了,江随现在根本不讲道理,他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也不能说完全逃不掉,要是他真想逃,找东西随手把江随拍晕了就是,可这事儿说到底也怪他自己,江随变成这样他要负全部责任,他既不能让人发现现在这副模样的江随,也不能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妈的,而且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副作用,万一要是不帮江随,将来江随如果那方面出了什么毛病,那江随还不要把他给剥皮抽筋活剐了啊?
和节操.比起来,当然还是小命更要紧,反正那玩意儿他本来也所剩不多。
于是周乔宁打定了主意,猛吸了口气,心一横,眼一闭,突然出手,攻其不备!
江随果然身体一僵,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总算消停了,周乔宁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另一只手掌撑在地上,试图翻身起来,和江随商量:你先起来,你压着我我不太好动,先放我起来。
江随听话地坐了起来让周乔宁起身,尝到了甜头后,茶色的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
那眼神里是什么意思,答案不言而喻。
周乔宁没辙,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硬着头皮伸手过去,算了,就当是救死扶伤了,就当他现在是个医生,正在为病人治病
对,就是治病!他现在就是在做一件神圣而光荣的事情!一点都不猥琐下流!
周乔宁闭眼在心里如是说服自己,一脸悲壮得仿佛要奔赴刑场
可能是药喝下去时间长的原因,第一回倒是结束得很快。
然而还没等周乔宁擦完手,好家伙,又精神了!
想起张炬在电话里说的一次不够那就多来几次,周乔宁心头满满的都是绝望。
他费力地把江随搬上.床,扶额哀叹,恐怕今晚他要玩一晚上的捕鱼达人了!
都是他自己造的孽,自作孽不可活啊!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周乔宁两只手都跟在工地搬了一晚上砖头似的又酸又麻,都快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了,江随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把江随这个祖宗哄睡了,周乔宁赶紧收拾房间,毁尸灭迹,等做完一切,天都差不多亮了,趁江随还没醒过来找他算账之前,周乔宁悄悄溜出了房间,离开了酒店。
看着天边刚升起的太阳,周乔宁欲哭无泪,这一晚上,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呜呜呜,他再也不干这种给人下药的坏事了!
筋疲力尽地回到自己的公寓,周乔宁走到家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一低头却发现有个人坐在他家门前的地上。
那人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靠在门上,身上披着一件外套,从头蒙到脚,悄无声息的,好像睡了过去。
周乔宁感到奇怪,大清早的,谁会蹲在他家门口?
于是没叫醒人,悄悄拉下那人的外套看了看那人的脸,看清是谁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小温?你怎么在这儿睡?周乔宁拍了拍徐晴温的肩膀,把人唤醒。
徐晴温听到周乔宁的声音后,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等眼睛聚焦了抬起头望着周乔宁。
时间还不到早上八点,徐晴温似乎在这里等了一晚上,眼下一片很深的黑眼圈,下巴上也冒出了不少青色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很憔悴。
我在等你。徐晴温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周乔宁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想确认一下。
你说你离开酒店回家了,我就来找你。徐晴温背贴在墙上,慢慢站起来,自嘲般摇了摇头,可是我等了一晚上,你都没给我开门。
周乔宁哭笑不得:那你在家找不到我,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徐晴温目光沉沉看着他,里面透着委屈,我打了,打不通。
这么一说周乔宁想起来了,他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昨晚被江随拉进浴缸里的时候,手机也泡了水,徐晴温自然打不通。
是我忘了,我手机掉水里了。周乔宁朝徐晴温抱歉一笑,小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徐晴温低下头,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因为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你那个姓秦的朋友,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他威胁我要是不告诉他,他就要带我去找何晋云。
周乔宁听了一点儿也不感觉意外,这是秦怀那个狗东西能做得出来的事,哼,威胁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算什么本事,等着吧秦怀,以后有你追妻火葬场的时候!
周乔宁看着徐晴温,这个傻孩子怕他生气,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儿被关在门外一晚上,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心里不禁又愧疚又自责。
于是对他和煦地笑了笑,诚恳地说:小温,我没怪你,我昨晚确实有事,所以才离开了酒店。这事怪我,因为秦怀在旁边,就没跟你仔细说。
真的吗?徐晴温原本暗淡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反手抓住周乔宁的手,那你能告诉我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一晚上没回来?手机又打不通,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为什么一晚上没回来?一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周乔宁恨不能当场失忆。
这种事,当然不能和徐晴温说实话,太丢人了。
周乔宁强撑起微笑,我去打游戏了。
打游戏?徐晴温皱眉,什么游戏?
周乔宁不忍回忆地闭上眼:捕鱼达人这个游戏,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