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宁赌的也就是陈舒敢不敢说出他在洗手间看到了什么,陈舒要是敢说,先不说其他人会不会信他,首先周佳怡肯定会对他失望透顶。
所以周乔宁赌八成陈舒不敢说出他看到了什么,但他现在不说,就算之后再告诉周佳怡,周佳怡也不可能信他了。
说不出来是吧?周乔宁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亏你还是个博士,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吗?今天我就当你是喝醉了,不跟你计较,反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的又不是我。
陈舒被倒打一耙的周乔宁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也自知论吵架自己不是周乔宁的对手,只能甩手走人。
周佳怡失望归失望,但也不忍心不管陈舒,也打算离开,临走前和江父江母赔不是:伯父伯母真是很抱歉,陈舒他今天喝多了,请你们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
江母和蔼地笑道:没事,我和你江伯伯不会介意的,年轻人嘛,有时候思想上难免会过激一点,你快去找他吧,好好劝劝他。
周佳怡要离开,周乔宁准备送她出去,却被江随拦下,我送你姐姐出去。
周乔宁和江随对视一眼,退到了一旁,给江随让位。
江随送周佳怡出了酒店,走到门口,周佳怡愧疚地对江随说:今天的事是陈舒不对,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我代他替你道歉,也麻烦你再帮我和伯父伯母转达一下歉意。
江随淡淡地说:没事,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周佳怡抬起头注意到江随的嘴角好像破了一块皮,还有血痕,这伤口好像是从洗手间回来才有的,忍不住问:你嘴怎么了?
江随摸了下嘴角,可能是我言语不当,不小心冒犯到了陈博士。
周佳怡不敢置信地问:你说陈舒打你?
陈博士酒喝多了,有时候酒劲上头,一时冲动也正常。江随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听上去就会让人以为的确是陈舒打了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小伤。
周佳怡更加愧疚了,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他还会动手。
你真不用和我道歉,你弟弟也是我弟弟,那我们也算是朋友。江随眼睛看着远处淡声说,你快去追他吧,他喝多了酒又正在气头上,别出什么事才好。
周佳怡和江随道别,在酒店外面追上了陈舒,陈舒其实也没走远,因为他料定了周佳怡会来追自己,就像以前在学校里谈恋爱的时候一样,每次吵架,也都是周佳怡先来哄他。
陈舒。
陈舒背过身故意不看周佳怡,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弟弟说得对,我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还没有工作,根本配不上你这个周家大小姐,你们家看不起我是应该的,你以后都别来找我了。
以往每次陈舒这么说,周佳怡就会跟他说她不看重经济条件,看重的是陈舒的才华,把陈舒哄得心花怒放。
陈舒以为周佳怡这次也不会例外,可周佳怡却只是疲惫地说:陈舒,我不想和你吵架,可是你这次是真的过分了。刚才是什么情况,那么多外人看着,你怎么能说出那些话?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只会让人看你的笑话?
陈舒火又冒上来了,冷笑道:所以你现在是追上来替你弟弟继续教训我的是吗?看我的笑话?我有什么笑话让他们看的?你弟弟做的那些事,才是笑话!刚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才没说的,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和他那个干哥哥,他们做了什么?!
周佳怡不明就里:他们做了什么?
陈舒:他们是一对同性恋!
周佳怡脸色顿凝,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亲眼看到的好不好?陈舒不忿道,我看到他们亲吻,就在洗手间里!
陈舒,你就算想说我弟弟的不是,也要找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吧?周佳怡越看陈舒越觉得他不可理喻,你说他们在洗手间里亲吻,还当着你的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疯了吗?
谁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做。陈舒嫌恶地拧眉,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身边就有很多gay,他们私生活都特别乱,在我眼里就是HIV病毒的传播者,我劝你以后也离他们远点,别和他们搞在一起。
够了陈舒!周佳怡愤怒地提高了嗓音,我弟弟是同性恋不假,但是他私生活很干净,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和江随是干兄弟,相处上难免会亲密一些,但这不是你对他们的关系做出恶意揣测的理由!更别说什么在洗手间当着你的面亲吻这种荒诞的谎言!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思想幼稚了些,但没想到,你竟然会编造谎言来诬蔑我的家人!
也不怪周佳怡不相信陈舒,换成谁听了都会觉得难以置信,而且江随给周佳怡的印象是个很沉稳内敛,很有分寸的人,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做出陈舒口中这种荒唐不羁的事的人。
况且陈舒在洗手间里都动手打江随了,他说的话,听上去更像是一种对江随的报复和诋毁。
江随故意当着陈舒的面和周乔宁亲吻,就是要在周佳怡心里埋下怀疑陈舒人品的种子,逼她在相信爱情还是相信家人之间做出抉择。
很显然,周佳怡选择相信家人,那从此她和陈舒之间,就会出现一道不可修复的裂痕。
你不相信我?陈舒扶了扶歪掉了的眼镜,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他万万没想到,他把真相说出来,周佳怡不相信就算了,反而还怀疑是他在诬蔑周乔宁。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明明他没有错,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周佳怡的目光扫过陈舒的脸,眼里已然没有少女时期的爱意和崇拜,只有一片冰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对你失望透顶。
经陈舒这么一闹,其他人也没心情继续留下来了,宴席草草结束,周乔宁陪着江父江母一起送走客人,然后也把江父江母送上车离开。
接下来,酒店里就只剩了他和江随两个人没离开。
没离开是因为他们来这儿还有最后一个目的没完成。
约炮。
房间江随早就开好了,送走江父江母后,两人回到酒店乘电梯上楼。
从一楼到十七楼,周乔宁的心也跟着电梯一起升上了空,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为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紧张。
这次和上次在日本的时候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上次是临时起意,而这次,是早有预谋。
其实从约定好时间开始,周乔宁就已经在期待了,所以约炮的刺激真的会上瘾,他现在都开始怀疑万一以后江随不跟他约了,自己能不能戒得掉。
周乔宁偷瞄了旁边的江随一眼,相比他的一脸紧绷,江随的脸色就正常多了,好像只是去睡个觉。
周乔宁不由得对他的淡定心生佩服,江随到底是怎么做到,明明是一个约炮新手,却像一个老手一样熟练的?
他也要淡定一点才行,不能让江随察觉出他的期待,毕竟他们只走肾不走心。
刷卡进房间,其实才刚过中午,今天周二,照常来说该是上班的时间,而他们却扔下工作,约在这里白日宣淫,周乔宁一边想心里唾弃自己色.欲熏心,一边扭头问江随: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江随扯下领带,随手挂到衣架上,语气十分随意:你先。
周乔宁看着男人透着禁欲气息的侧脸,忍不住腹诽,这么冷淡,真的好像只是来睡觉的,一点都不像是来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