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值班,不能走,院里也发了话,这件事一旦砸了就是国际纠纷,然后继续尝试办法,试图治疗布朗夫人,整个院的副院长都会来我们这儿关心夫人的。
随便的一句,没想到听到一串回答,程母哽了哽,这么忙啊!
不止,之前做过的培养皿到了时间的,因为有布朗夫人在,都只能记数据,期间因为布朗夫人的身体体征波动,耽误了好几组实验,只能收拾了稍后再做了,早上九点上班,我们八点到科研院,晚上十点离开,值夜班的就不能走
哦,中途还得写报告
把程母说的一愣一愣的,听完不阴不阳回复道,那我们来倒是耽误你们休息了。
宋真听了,也不客气一句,又不说话了。
程母没想到这聊天,还把自己聊得更难受了。
憋了会儿,实在是一晚上憋太多次了,竹岁那儿忍了,是他们上级,不能给女儿前程添绊子,宋父说的话她也忍了,毕竟是同辈人,需要互相尊重的。
但宋真是谁啊,不是她媳妇儿吗,怎么着,还给她脸色看啊!
程母当即就不忍了,发脾气道,你都不愿意多说话了,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明天就走吧,省的你们看不惯!
我没这个意思。宋真还是不说软话。
程母瞬间上头,你听听,你听听你这什么口吻,是小辈对长辈说的话吗,知道的知道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婆婆的苛责你呢!
程母无理取闹宋真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平时都是哄着的,稍微有点不对,程母就喜欢拿自己说事,一会儿说拖累她们,一会儿又说她们出息了,酸话一套一套的。
惯是让人不好发作,也膈应人。
宋真今天担忧了宋父一天,心情也煎熬,还就不惯程母了。
来的是不是时候您不知道吗?再说我不是在好好的和您说话吗,我工作累,忙,我是不能说了吗?
程母一哽,宋真正色:如果您想走,程琅来了你和她说,要走要留都随您高兴!!
程母瞪眼,不可置信高声,你在赶我走?!
宋真:那不是您先说的吗?如果您不想走,那说那些话干什么呢?
就差没把程母自己阴阳怪气这句话说出来了。
程母气的眼睛死瞪着宋真,那你给我摆脸色,还不准我抱怨两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上在桌子上说的,是在针对我,发脾气!
是,我是没让程琅给竹岁说你们的婚姻关系,但,但那不是之前你们也没说吗,你有什么好怪我的,我
程母说一通,宋真懵了下,后面也听明白了。
用程母的思维想清楚内里的弯弯绕绕,宋真直接气笑过去,原来对方心里是有这个小九九啊,看来找她弄东西也不真的弄东西了,就是想试探下她的态度,看她奉承两句话,让自己心头舒服些。
程母滔滔不绝的,宋真听得直头疼,当即一摔枕头,再也不想待下去
你,你干嘛?程母看宋真动作惊了。
反了天了,还摔东西?!!
见宋真往外走,程母抱怨半天,没想到宋真连个回复都不给,瞬间更是火冒三丈,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了!
宋真脚步一滞,觉得自己是不像话,想回头说两句软话,又实在是火大,正纠结着,就听到程母在后面接着一句,骂的口不择言道,做人有没有礼貌啊,从小没了妈,没人教是吧!!
最后两句缺德话咬牙说的,很小声,但房间里面就她们两个,宋真听得真真的。
这么一句,宋真真的生气了,当即转头过去,沉声道,你在说什么?
这模样不复温柔,面色铁青,吓人的很。
程母被看得心头一抽,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该揭人短,但实在是生气,看宋真这问责模样,也是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吗?
宋真没妈这个事情,周围邻居都知道,而且上户口的时候,宋父还找人帮过忙,邻居从没见过宋真妈的名字,也没结婚证,私下还编排过,不知道是不是私生子。
宋真转头过来,走近两步,面色十足的冷静,但就是太过冷静,模样怵人得很。
程母咽下口口水,也是心慌。
我妈是走得早,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说这话,我爸把我教的也很好,道歉。
道、道什么歉?
你刚说的话,道歉!宋真蓦的提高音量,吼的程母一缩肩背。
程母被吼完,短暂压住的气性又上了头,还偏不了,非要嚼吧,我哪句说的不对,你刚刚就是没礼貌,你爸做人是教你怎么这么做的吗,不说我是你长辈,我还是你婆婆,你心里不舒服是你的事情,态度上你得对我放尊重些!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你就是做的不对,你爸来了,我还是说你没礼貌,你爸也没教好你,你
话说到一半,砰,一个杯子砸到脚下,碎的四分五裂的,惊得程母闭了嘴。
而对面的宋真已经双眼通红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我是你长辈,还是你婆婆
我呸,我和程琅早离婚了!宋真想也不想。
程母话一哽,脑子一片空白,回不过神来,你说什么?
宋真从小一来不准别人说自己妈,二来,最不准别人说自己爸爸。
程母这话可算是把宋真的七寸戳了个遍。
宋真也是怒火中烧,高学历的实验员骂起人来,更是兵不血刃。
我说你算我哪门子长辈,我和程琅早就离婚了!
再说了,说什么我没礼貌,程琅被我捉奸在床的时候,你女儿就有礼貌是吧,寡廉鲜耻,我爸教的不行,你们家更不行,不要脸的玩意儿!
你、你程母伸手指着宋真,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头脑真是转不过弯儿来。
而宋真刚说完,背后突然一个男声怔怔,真真,你说什么?
宋真回头,看清楚,被愤怒烧红的脑子陡然像是被冷水一泼,失语了。
无他,宋父,竹岁,还有刚赶上来的程琅,都在门口站着呢,整整齐齐的。
宋真瞪大眼,一时也有些回不了神了。
这种情况下,竹岁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
程琅回神快,顶着满头的冷汗,笑,干笑,真真你说什么呢,岳父,她开玩笑
刚想打圆场,被宋父抬手止住了,别的人都不看,只看宋真,一字一句问,真真,我问你呢,你刚说的什么?
字正腔圆的,语声带着温和,情绪也不见多激动。
竹岁急中生智,比了个吞咽的姿势,又比了个ok,暗示宋真,宋父吃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