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冷冷一笑:“放了?那可不行,放了她要是寻死觅活的可怎么办?
还是这么裹起来得好,跟婴儿裹个襁褓一样,这下可不怕她老人家摔着碰着哪儿了。”
安老太手臂和身子被缠住了,脖子和头脸还是露在外面的,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下三路的污言秽语都骂出来了。
安雅全然只把她那些骂词当耳边风,点了一个个子粗壮的女工上去接了陈二春手里的软纱:
“她骂什么你们都不用管,就当她是在放屁,把人给兜好了就成!”
这边又跟陈二春吩咐,“二春,你带人把另外这三个给我掀出去,他们要敢动手,你们就给我打回去,我们是正当防卫!”
甭管动不动真格的,首先在气势上就要压倒人。
安雅这么硬气,安家几个人倒是都怂了,不用陈二春几个人动手,就忙不迭地错脚跑出李家院子了。
安雅一声招呼,陈二春把院子门给关了,还给上了门栓。
安老太和自己的儿子儿媳们被隔到了院门两边,两头都在声厉色苒地叫喊着。
安雅似笑非笑地看向被缠得没办法乱动的安老太:
“叫啊,现在这院子里只剩下你一个了,你信不信你再敢叫出嘈刮到我耳朵的话……”
安雅省下了后面的话没说,安老太也老老实实地闭紧了嘴,因为这句话实在太熟悉了。
她好个面子,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她打孩子,以前在家里揪着安小丫拿竹条子抽的时候,就是这么恶狠狠地威胁她的:
“你敢叫出来嘈刮到我耳朵,我今天就抽死你!”
张银桂也跟着有样学样,揪着安雅毒打的时候,都是这么吼的。
安小丫最初挨打的时候还痛叫了几回,后面就被抽老实了,知道自己越叫出声,安老太就抽得越狠,再之后挨打就很麻木了,只敢缩在那里护着头脸,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喊了。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居然也有这死丫头拿这句话过来威胁她的时候……
安老太有心想呛上几句,对上安雅那冷冰冰、幽深深的目光,那张臭嘴却怎么也不敢张开了。
她虽然会耍泼,也明白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
瞧着这死丫头刚才发话给这些女工一个人加发一个月工资的财大气粗的样子,她做什么要触这死丫头的气头和霉头呢?
万一这死丫头脑子一冲,记恨她以前的那些打,宁可付一笔医药费,现在也非要报复回来呢?
她可不像这死丫头还是个娃儿花花,打几下又不碍事,她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挨着几下,怕不得受老鼻子罪!
而且这一院子都是这死丫头这边的人,指不定全都会给死丫头做证,说她是自个儿摔着了……
安老太这边立即偃旗息鼓地老实了。
李心兰瞧着这老太太怂得跟鹌鹑似的,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因为安雅说的话,她也听着耳熟,好几回她撞见安老太和张银桂关着院子门毒打安雅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哪怕明知道安雅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李心兰心里也觉得很是解气。
平常安老太在村里那叫一个厉害,动不动打滚撒泼的,现在倒被安雅给拿住了,看她还敢不敢倚老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