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对我,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姜烟感受着唇上的触感,呼吸一窒,她望着姜蓁,压在喉头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我想要的,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告诉你了。
我想要你,自始至终都是你。
小姐,床铺好了,您可以进来睡了。
夏荷的声音突然出现,姜蓁如梦初醒般,迅速撤回了手,声音依旧淡漠。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
要是姜烟再不走,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来。
这个小东西长大后,身上好像带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她一再做出反常的举动。
刚刚她竟然想品尝一下那触感很好的红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也足以让她心神俱骇。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妹妹。她这样想,与禽兽何异?
姜烟没有错过姜蓁眼里的震动和纠结,默默放开了她的手。
也许她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应该多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适应。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懂。
于是少女扬起好看的微笑,亮晶晶的眸子弯起,那我先回去了,姐姐也早点休息。
转身之际,姜烟伸手抚上自己的唇,在姜蓁摸过的地方停留片刻,想要留住她带着薄茧的手指留下的酥麻感。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有点懊悔,早知道就该在姜蓁犹豫的时候一口亲上去,到时候就算她想反悔也来不及。
心不在焉的姜烟没有注意到,她身后远远跟着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拐进了主院。
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姜蓁低沉的嗓音和好看的面容,姜烟不仅毫无睡意,还越来越兴奋,翻来覆去在床上烙大饼,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她蹭的一下从床上翻起来,急着问秋月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月放下手里的脸盆,回道:午时末了。
姜烟心里咯噔一下,戴上了痛苦面具。
大小姐还在吗?她想着姜蓁会等她,心里存了期待。
秋月摇头:大小姐太难还未亮就走了,挺匆忙的,好像在躲着谁似的。
姜烟穿衣服的手一顿,眼里的光灭了。
躲着谁?
第23章 真正的修罗场
姜烟意志消沉的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除了维持生命必须要的能量,大部分时间都躺在藤椅上思考人生。
主要思考姜蓁为什么不辞而别。
前一天晚上聊的不是挺好的吗,走向没什么不对啊,怎么就逃了呢?
姜烟抬头就看到母亲正一脸喜气的进来,立刻警惕起来。
冬雪,我上床躲起来,夫人来了你就跟她说我生病了。
母亲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点也看不见她的忧愁,天天心情愉悦的来找她谈心。
不是推销元昭就是别家公子,把京中适龄的少年说了个遍,不管她怎么拒绝,都挡不住她那股热情 。
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在门口响了起来。
烟儿啊,快点收拾一下,晚上你舅舅做东,请咱们去清风楼吃饭。
姜烟捂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她已经看透了母亲的套路,只怕又是一场设计好的鸿门宴。
吃饭是假,相亲是真。
她那个舅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点主见都没有,就听自己妹妹的话,兄妹俩狼狈为奸,乱点鸳鸯谱。
元凤根本不听冬雪的话,走到姜烟床前,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病。快点起来梳洗打扮,我就在这里等你。
姜烟被母亲压得喘不过气,掀开被子,声音沉了下来。
母亲,您能不能不逼我?我根本就不喜欢表哥,你还一直把我们往一起凑,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元凤脸色微变,大概没想到姜烟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俯身摸了摸姜烟的头,语气温柔: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娘帮你物色。
姜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没有办法再跟母亲对抗。
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母亲态度坚决的话,她会据理力争。
可她突然这么温柔,要是自己无理取闹,岂不是显得很没良心?
娘,我的亲事您就别操心了成吗,我自己心里有数,等我及笄之后我自会把她带到您面前。
元凤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拔高,不行!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你年岁尚浅,不知什么人才是良人,很容易误入歧途。娘必须帮你把关,确保你以后的幸福。
姜烟觉得她的话有些怪,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元凤顿了一下,脸色缓和,语气也恢复正常,烟儿,娘是为你好,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快起来梳洗,今日是你舅舅的生辰,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去庆贺的。
元凤搬出这个理由,姜烟就不得不遵从了。
她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任由两个丫鬟摆弄,最后成品是什么样子都懒得看,直接跟母亲上了马车。
到清风楼的时候,大约下午五点左右的样子。
整个二楼都被元昊包了下来,可谓是大手笔。
进了最大的包间,姜烟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舅舅。
眼神锐利,眉眼深邃,即使已经快到不惑之龄,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的英姿。
舅母沈双双也是绝美的容貌,雍容华贵,气质无双,丝毫看不出来生了孩子。
见了他们,姜烟明白了,元昭为什么会有一副好皮囊。
合着是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想不好看都难。
见他们来,元家一家三口十分热情,尤其是沈双双,她拉着姜烟的手,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许久不见,烟儿都成大姑娘了,长得像画儿似的,漂亮的不像真人。
元凤笑着附和:这丫头也就这一个优点,其他的拿不出手。
沈双双捂嘴笑,瞧你说的,女孩子漂漂亮亮的就好了。我就喜欢这孩子,要是能成一家人,那才高兴呢。
姜烟假笑两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
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来,死要面子活受罪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元昊轻啜一口茶,问元凤:骋沙呢?
他呀,一早就进宫述职去了,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大事,一天了还没回来。我派人去宫门口等他了,让他完事之后直接过来。
元昊没在说什么,多数时候就是附和妻子和妹妹的话。
姜烟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舅舅就是典型的妻管严和妹控。
而且是重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