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气得差点昏过去,等元昊和沈双双来了之后,当着他们的面摔碎了个茶碗,表示自己的愤怒。
你们生的好儿子,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竟然在大婚当日逃婚,让整个将军府成为虞国的笑话!这事若是不能妥善解决,那以后咱们两家也不用来往了!
姜烟虽然心里偷着乐,但对于元昭的做法还是表示谴责。
你想反悔就悄悄扛着火车连夜跑,这样两家还能编个理由,推迟婚约或者直接取消。
他倒好,直接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自己逃婚了,把将军府和襄阳王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个被王孙贵胄退过婚的女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想到这里,姜烟差点笑出声。
沈双双见姜烟低着头,怕她心里难受,连忙开解:烟儿,你表哥不知好歹,等他回来我们定会重重责罚的,你千万别太难过。等风头过了,我和你舅舅会为你再择门亲事,门第绝对不会比襄阳王府低,你放心吧。
姜烟:求您别为我操心了,我跪下来求您!
舅母,虽然这件事表哥有错在先,但他说不定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当初定这门亲事的时候,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他被赶鸭子上架,想来心里也有很多不满。等寻回他,你们小惩大诫就行了,千万别伤了表哥。
沈双双自然是疼儿子的,听到姜烟这么说,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狠狠亲几口。
烟儿这话真是叫我无地自容,等那个逆子回来,我定让他亲自登门向你道歉,婚事也可以再议,你表哥他不定不愿意。
姜烟听这还得了,立即装出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舅母,表哥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是不想娶我才会在今日离开,如果你们硬逼着他娶我,到时只怕大家都不会开心。婚事就此取消吧,就算我不做你们的儿媳,咱们两家的情意还是在的,外甥女和儿媳没什么区别,您觉得呢?
元昊是不同意取消婚约的,但现在是自己的儿子逃婚在先,他失了话语权,只能让当事人自己做主。
元凤气得昏了头,在沈双双问她婚约是否取消的时候,赌气道:自然是取消,难不成还让我女儿干等着你儿子不成?!
意见达成致,姜烟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两句,两家顺便把交换的婚书也换了回来。元凤不甘心女儿被这样糟践,让襄阳王府对外宣布,是将军府退他们的婚,而不是他们退将军府的婚。
姜烟觉得无所谓,谁退谁不都是退婚吗?更何况这个时代本就对男子宽容,就算是成亲之前退婚,也不见得她不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何况元昭成亲当日逃婚这件事都已经人尽皆知,现在说这个只能是欲盖弥彰。
不过元凤向来要面子,这是她必须要争的。
姜烟不想多言,静静坐在边听着母亲数落舅舅和舅母,心里暗爽。
从今以后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了,更绝的是,不会有人来上门提亲,打搅她的清净。
表哥看着不靠谱,这件事做得倒是合她的心意。
为他点零零八六个赞。
与此同时,辆马车正疾驰在荒无人烟的黄沙道上。
赶车的人神情专注,面容坚毅,不时挥舞着手里的马鞭。
元昭迷迷糊糊醒来,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
他的脑子团浆糊,好会儿才清明过来。
昨天晚上,他在醉仙楼跟帮知己好友喝酒,庆祝最后的逍遥日子,喝到半夜散场时,有人叫了他声,然后他就眼前黑失去了知觉。
是喝断片了还是被人袭击了?
心中疑惑,他环顾四周,怎么看都不像是某个房间的布置,更奇怪的是这种颠簸感,几乎能让他把隔夜酒都吐出来。
他扶着车里的凳子起身,艰难的撩开帘子,吃了嘴沙土。
呸!呸!呸!元昭稳住身形,用只手捂住嘴巴,对赶车的人道:兄弟,咱这是要去哪啊?
楼骁:玉门。
能不能商量下,咱们拐个道,下江南吧。玉门有点太荒凉了,不好找姑娘。
楼骁:来不及了,已经到瓜州了。
元昭看看所处的环境,的确是已经拐不了了,那就退而求其次。
那咱们在瓜州修整天,再去江南?
楼骁想起将军的交待,回道:可以,世子想去哪都行,属下会直陪同,保护您的安全的。
元昭撇撇嘴,放下帘子重新躺了回去。
酒劲还没过,看什么都是摇晃的,再颠几下估计真要吐了。
楼副将,能不能慢点,本世子要吐了。
楼骁眼里划过丝惊讶,慢慢将车速降了下来。
元昭看着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没想到竟然知晓他的身份。
看来这位世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元昭躺在马车里,默默诅咒姜蓁。
果然是个疯子,竟然敢在天子脚下绑堂堂襄阳王府的世子,还有没有王法?!
绑了他也就算了,好歹把他送到繁华点的地方啊,弄到玉门是什么意思?
让他整日吃土吸沙,以此惩罚他胆敢肖想姜烟?
元昭觉得姜蓁应该是有什么大病,正常人是想不出这么缺德的点子的。
姜蓁,你不让小爷好过,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表妹看着性子温和,实际上外柔内刚,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就等着后悔吧!
楼骁:世子,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本世子闲着无聊,赞美下你家将军。
楼骁:
我把你当世子,你却把我当傻子?
姜蓁在院子里坐了夜,直到元昭逃婚的消息传来,她才放下心来。摇摇晃晃的回到屋里,便头栽到了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院子里的小丫鬟窃窃私语,言语间提到了姜烟,笑得脸隐秘。
看来是真的受刺激了,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谁说不是呢,襄阳王世子也太不是人了,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为姜烟小姐不值。
姜蓁翻身起来,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推门走了出去。
丫鬟们看到她,纷纷敛声屏气,下跪行礼。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丫鬟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姜蓁向来冷着脸,下人们在她面前,直只埋头干活,眼下她面无表情的问话,谁也提不起勇气回她。
姜蓁急于知道姜烟的情况,又问了遍,这次语气较之先前更冷。
胆子小的已经快要哭了,胆子大的也开始冒冷汗,依旧没有人出声。
就在姜蓁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先前为姜烟可惜的丫鬟抖抖索索道:我,我们先前在说姜烟小姐的事,只是为她感到不值,并没有说她的不是。
姜烟怎么了?
难道成不了亲很伤心吗?
姜蓁的拳头微微握起,面色更沉。
姜烟小姐她丫鬟顿住,不敢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