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抱了整整十分钟,才放开姜烟,姜烟看过去,她的眼眶好像有点红。
先回家吧,我们都冷静一下。
姜烟本来想干脆利落的把这件事办了,但看顾棠的状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要是再说下去,她不确定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她把离婚协议书留给顾棠,拿起包包往外走。
顾棠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道:你去哪里?
回家啊,不是你让我回家的吗?
顾棠隐隐期待:跟我一起回去吗?
姜烟勾起微笑,轻轻拂开她的手,各回各家,那是顾总的家,不是我的家。
顾棠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一脸落寞,姜烟转身就走,开着自己张扬的红色法拉利扬长而去。
她回了一号湖的公寓,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昨天看见的那个女人。
一想到昨天那么狼狈的样子被这个女人看见,她就有种想逃离这个星球的尴尬感,对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你对门的邻居,我叫殷子言,你呢?
姜烟不是很想回答,但对方一张笑脸,她又不好装作看不见,眼睛一转,把姓名报了出去。
我叫顾棠。
顾棠。殷子言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意加深,你的名字的读音跟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字是不是也一样,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太有缘分了。
不知为何,姜烟总觉得她的笑别有深意,好像已经看透了她的谎言。
她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殷子言这个名字,确定没听听顾棠提过之后才稍稍放心。
应该只是凑巧,凑巧。
是吗,那还真是有缘分,电梯到了。
姜烟先走近电梯,站在角落里,她猜想殷子言应该会站在另一边,毕竟她们才认识,没想到她直接就走到了自己跟前,胳膊跟她挨在一起。
棠棠大学毕业了吗?
听到棠棠两个字,姜烟莫名心里不舒服,但对方这么问她,不就是从侧面说明她长得年轻吗?
我已经27了,研究生毕业两年了。
原来是姐姐。
殷子言笑了一下,眼神变得狡黠,同时身体朝姜烟倾斜,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头靠在姜烟肩上一样。
姜烟侧了侧身子,整个人已经缩在角落了,她疑惑的看向殷子言,对方绽开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道:我还以为姐姐比我高呢,比了一下才知道我要比姐姐高。
姜烟:???就这?这么大个人这么幼稚也是没谁了。
电梯上到二十二楼,姜烟率先走出去,殷子言跟在她身后,唇角勾着颇有深意的弧度。
这个不肯告诉告诉她名字的姐姐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好玩儿。
姜烟刚进屋,林妙妙就打来了电话,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卧槽!姜烟你出息了,竟然主动跟顾棠提离婚,你是真的想离婚还是只是作一下?要是只想作一下的话我劝你适可而止,小心顾棠当真,回头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巴不得她当真呢,现在不同意的是她不是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昨晚才临时起意要离婚的,除了律师谁都不知道,林妙妙这货是有千里眼吗?
咖啡店的服务员跟我说的,你们动静闹得那么大,别人想不知道也难吧?
卧槽,大意了!忘了咖啡店是林妙妙开的,里面到处是她的眼线。
你真的要离婚,不再考虑考虑?林妙妙收起了开玩笑的语气,无比认真的问姜烟。
姜烟也认真的回她:真的要离婚,然后过我想过的生活。
你想过的生活?林妙妙顿了一下,语带笑意地问: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说来听听。
最起码得纸醉金迷,美女环绕吧。姜烟随口答道。
林妙妙道:等我一下,你别挂电话。
姜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听到她在跟人说话,声音模模糊糊的。
过了两分钟,林妙妙的声音重新从听筒中传来。
晚上七点,colours见,姐给你安排。
colours是本地最大的酒吧,之前一直存在于听说过的阶段,姜烟研究生念完就结婚了。从来没去过。
眼下林妙妙一提议,姜烟心里的好奇被勾了起来,答应了她。
晚上七点,两人在coloers门前汇合,看到姜烟的穿着,林妙妙十分嫌弃,你这穿的什么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去挑广场舞呢,包的这么严实,把外套脱了。
姜烟有点犹豫,里面就一件吊带裙,外套脱了会不会太暴露了?
她还没想好,林妙妙已经上手了,把她的外套扯了下来,拎着进了酒吧。
姜烟跟在她身后,被带到一个卡座,卡座位里坐着三个女孩,灯光有些昏暗,姜烟没太看清她们的长相。
来来来,姐妹们,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妹姜烟,姜氏集团的大小姐,今晚所有的消费她买单,大家敞开了玩儿。
烟姐赛高!
烟姐你看我有机会吗?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出声,坐在最里面的女孩帽子遮着头,等姜烟跟其他两个女孩互相认识了之后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姜烟。
姐姐不是说你叫顾棠吗?
姜烟看着熟悉的面孔,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崩腾而过。
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殷子言她就不来了,谎言被拆穿的如此之快。
姐姐怎么不说话?骗了我的感情总得给个交代吧,不然我可会很受伤的。
殷子言俯身看着姜烟,一脸受伤的表情,好像姜烟真的伤了她似的。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欺骗你的感情了?
殷子言瘪了瘪嘴,眼角耷拉下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姐姐说没有就没有吧,毕竟姐姐连真实姓名都不告诉我,是我不配了。
其他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姜烟,林妙妙率先替殷子谈打抱不平,狠狠拍了一下姜烟的胳膊,义愤填膺道:姜烟,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单纯大学生你也下得了手,你个禽兽!
姜烟有苦说不出,刚想解释,却看到殷子言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气得差点掀翻桌子。
这货是故意的吧?
殷子言低头,隐藏自己唇角的笑意,在其他三人的眼里,就是在伤心。
其中一个女孩看不下去了,对姜烟道:姜小姐,我们言言是个单纯的人,如果你只是想玩玩的话,烦请你去找别人,不要祸害好人家的孩子。
殷子言拉了拉她的胳膊,声音细软道:夏夏,别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姐姐人这么好,肯定不会骗我,对吧姐姐?
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就姜烟身上,姜烟瘫在椅背上无语望天,内心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