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无聊。程新知四处看看,见办公室现在就他们两个,压低声音道:听着能睡着。
睡觉?齐园没想到会是这样,当即站起身不乐意道:我们不是来睡觉的。
他说着就往会议室去,不行,我们不睡觉,我得把他们叫出来。
不是不是。程新知吓得跑到齐园前面拦住他,他们不是睡觉,是谈事情,是我想睡觉。
你?齐园狐疑的看他几眼,猛的一把推开他,你想睡觉拦着我干什么?
我告诉你齐园一脸警惕,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耍流氓,我现在就喊人。
没有没有。程新知心累的拍拍脑袋,你小点声,别让人听到,我不是那意思。
他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瞎说什么话,让领导知道自己还怎么在这工作。
程新知还真就给自己一巴掌,虽然没太用力,但也实实在在打在脸上。
你疯了?齐园后退一步更加惊讶,这人竟自己打自己。
我是让你吓疯了。程新知无奈的说:我刚才那就是一个玩笑话,你怎么能当真?
他好说歹说,才和齐园说明白,自己就是比喻一下。
每次领导开会,都是千篇一律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让人听着忍不住昏昏欲睡。
并不是真的睡觉。
你早说呀。齐园拍拍胸口,松口气道:吓我一跳。
是我的错。程新知还能说什么,为了早点把这事圆过去,只能低头认错,我以后再不开玩笑了。
工作要认真。齐园又坐下,语重心长的说: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要好好干,别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
是是,我思想有问题。程新知附和道:一定好好反省,积极努力矜矜业业,为党和人民贡献终生。
程新知垂头丧气,自己今天真倒霉,让个小孩儿把自己吓成这样。
关键是他还不能不认怂。
齐园看他这幅模样,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沉默的坐在那里装死。
吃糖。齐园把桌子上摆的糖拿起一颗,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你别怕呀。
他误会了,但齐园不想承认,最起码不能让程新知看出来。
齐园笑盈盈的看着他,眨眨那双清亮充满天真的大眼睛,你怎么就当真了?
呃?程新知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岁数不大。齐园说:好像和我差不多。
他打量一下程新知,爱说爱笑的少年模样,看着性格有些莽撞。
但是不惹人讨厌。
我比你大。程新知无语,怎么看齐园也没自己大,无奈的说:我今年高中毕业,十、八了,进厂也有几个月了。
哦。齐园四处看看,没见到有别人,问道:你们供销科多少人啊?
这间办公室很大,里面摆了五、六张办公桌,还有一张沙发。
暖水瓶、茶壶、茶杯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有,每张桌子上还摆着不少纸笔。
算上科长。程新知又指指自己,说:再加上我这个打杂的,一共八个人。
刚才和你们科长一起进会议室的那两个人是齐园问:你们供销科的?
嗯。程新知点头,是我们科员,我们副科长出差不在,周科长在单位坐镇。
我听说你们单位的布供不应求?齐园一脸不解,求解惑的问:都上门来主动买布,怎么还要出差呀?
还要进原料。程新知解释道:不用出去卖布,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出去采买,我们供销科还是很忙的。
哦。齐园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转头看看会议室,惦记沈凌云他们谈的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能谈完?
应该很快。程新知随口道:价钱不用谈那是有规定的,就是买卖的数量,一会儿就出来了。
也是巧,他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
周保国当先走出来,沈凌云和陈老大紧跟其后,看着脸上表情好像谈的不错。
等急了吧?周保国哈哈笑着,还是把齐园当小孩子看,都谈完了,现在就可以开票拉货。
这么快?齐园问:一定很顺利。
他眼神看向沈凌云,见他对自己点头,顿时高兴的笑起来,周科长就是爽快。
我们先拉走三十匹瑕疵布。沈凌云告诉他:再配六匹好布,方便销售。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五匹瑕疵布配一匹好布。
周科长给开介绍信。陈老大在一旁补充道:方便回去售卖。
他一挑眉,意气风发,一路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齐园顿时笑弯了眉眼,他明白陈老大是说:回去卖布不会有危险,有纺织厂的介绍信,可以光明正大的卖。
我们开票拉布吧。沈凌云看眼等在不远处的周科长,先把钱付了。
好好好。齐园乐呵呵的点头,小跑几步到周保国跟前,我来付钱,要多少?
你付钱?周保国奇怪的看他一眼,这笔钱可不少。
我有钱。齐园骄傲的拍拍自己胸口,要多少都行。
过来算账。齐园对沈凌云他们招手,我掏钱。
他站在沈凌云身后,鬼鬼祟祟的背着人,掏出一叠整齐的十元纸币。
多少钱?齐园拍在桌子上,我给你们数。
你可太有钱了?程新知忍不住惊呼,看着那叠钱道:得有两三千吧?
嗯。齐园点头,不够我再回去拿。
他一副财大气粗,但实际齐园把所有钱都带来了。
但是他一点不怕,因为他们是算完账来的,这些钱足够用。
周保国眼神微凝,他上午还惊讶齐园一个孩子怎么拿那么多钱,现在又看到他这样。
看来你家是真不缺钱。周保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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