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不解道:第一次?
是啊,其中一位女助理解释说,林总的车从没载过别人,您是头一位。
看着她突然放光的眼睛,余殊:
不对劲.jpg
无论从别人口中还是日常相处,余殊都能感受到林放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待他,确实比旁人要好那么一些。
毕竟他俩签了结婚协议,有合约关系,有所不同也合情理。
确认余殊不想被打扰后,两位助理和邓祺一道去了前面。
回程的路约莫一小时,余殊早过了困劲,只坐着四处看了看。
林放的剧本随手摆在了座位旁,像是急着有什么事要去办。
旁边还有些书籍,文学、财经、心理学类的都有,书脊颜色深浅不一,应该都看了有些日子。
余殊刚想翻开看两眼,就看到其中一本中夹了一个信封。
装点精致,十分正式。
他没多看及时放了回去,还是瞟到了其中一个醒目的外文单词。
AUCTION.
拍卖会?
*
林放那边,车行至省图侧门。
他下午和省图打过招呼,此刻夜深,仍有负责人出来接待。
林放开门见山道:打扰了,听说贵馆收录的梁朝古文献是最全最完整的。我想了解下梁景帝、梁献帝时期,关于献帝第三子的记录有哪些?
提起故人时,林放刻意压低了音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如旧。
图书管理员年纪不大,林放提的问题确实太偏触及到了他的盲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啊,才疏学浅,对皇室子弟了解不多。我只知道献帝在位十一年,七子四女,其中襄王余殊是其中最受宠的一位,十六岁出宫建府,有一位男妃,薨于二十一岁。
冰冷、客观的文字记录,由人转述出来,在林放脑海中电影画面般飞速晃过。
他一直排斥着重新回忆起这段往事,可如今有些细节,不得不查证清楚。
那年余殊为他谱写的曲调,当真流传下来了吗?
有关他的功绩、诗作、轶事,记载于何处?
这
管理员面露为难:上下五千年,襄王只是梁朝末年的一个小符号,目前还没有学者研究过。再说了,景帝献帝时期梁朝已至末年,相关研究比较少,加之战乱纷纷许多典籍都消失了,所以
林放眉头微皱:没有任何资料?
有是有,但大多是没被处理过的一次文献。
管理员领着林放来到一间单独的藏书室,屋中约莫二十多排书柜,一个柜子有五层。
有迹可循就好。
林放松了口气,帮我整理下相关时期所有的书籍档案,办一下借阅手续。
管理员惊讶道:所有?那可太多了!您是要写剧本还是别的,我们这边可以推荐其他
林放没有任何犹疑,坚决道:我今晚先带一部分走,剩下的明天取,谢谢。
第17章
林放到小区时,天边已隐隐泛光,路边草叶沾染了一夜的寒露湿气。
他坐在车里下意识瞥了眼楼上,意外看到了灯光。
从省图书馆打包好的二十多本书他自己提上了楼,一进门,就见余殊坐在客厅地毯上。
他闻声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像是没发现已过去了一整晚。
你上哪儿去了?
许久没开口说话,余殊喉咙里黏糊糊,连带着发声方式都软乎了许多。
高强度工作了近十八个小时,又在路上奔波了两个钟头,林放眼中难掩倦色。
却莫名被余殊话里的小抱怨安抚到了。
余殊换了身略显宽松的圆领毛衣,颜色像烤化了的话梅糖,格外显得皮肤白皙。周围尽是冷色的家居,在灯照下,整个人洋溢着暖融融的光。
林放没提行程,反问他:怎么还没睡?
他往客厅走去,才看到余殊面前铺开的剧本。
比上次看到时又厚了几分。
余殊疲惫地眨了眨眼睛,下午要拍的镜头,有几个地方不明白。
他只是眼睛干涩,习惯性的眨眼,到林放眼中却成了少年俏皮撒娇的脾性。
有我能帮忙的吗?
嘴上是询问的语气,林放却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冥思苦想、一直没进度的余殊:!!!
他自个儿看剧本,许多场景在眼前一览而过,感觉平平,有些想法也不知对错。
如果有人能帮忙就好了。
他欣喜地转过身,双手扒在沙发边缘,脸上的期待毫不掩饰,能帮我对对戏吗?
受不了热切直白的目光,林放装作自然地抬手看了眼腕表,没说话。
这动作到余殊眼里就成了拒绝的意思。
他不抱希望地缩回放在沙发上的手,垂回身体两侧。
林放余光瞥见余殊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变得有点沮丧。
他暗自发笑。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惯成这样的,一言不合就使小性。
他无奈地松了松领口,秒进入工作状态,给你半个小时,结束后就睡觉。
上一秒还在失神的余殊好像成了林放的错觉,他生怕自己会后悔似的双手举过头顶,一脸得逞的笑意:好的老师!
林放:
他好像被骗了。
说好了半个小时,余殊目的明确不拖泥带水,守时地收了工。
夜凉如水,依稀能听到房屋外呼啸的风。
余殊热了两杯牛奶端过来,在林放的瞩目下每杯各加了两块方糖。
我不喝甜的。林放想都不想就推辞。
助眠!余殊锲而不舍地举杯在他面前,你都快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你就不饿?
林放挑眉,神色不明的打量了眼余殊。
要是宁原在他明确拒绝的情况下还穷追不舍,他大概会立马收到一封辞呈。
当然,目前还没人尝试过。
余殊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寒意似的,苦口婆心道:多大人了,怎么还挑食?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上还啧了一声。
林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余殊好像已经掌握了拿捏他的情绪方法,总是能精准踩到他的雷区警戒线,又尺度刚好的始终没跨出那一步。
林放拿他没辙,接过牛奶闻了闻。
他不太喜欢甜口的东西,更别提余殊调的这杯闻着都齁。
监督他都喝完了,余殊才满意地站起身,拿着两个杯子要去洗。
你作息太不规律了,以后我监督你。
他刚转身要走,就被林放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