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一瓶下去,胀肚子倒比醉酒反应大。
一饮而尽,余殊砰地将空瓶放在吧台上。
旁边一直在等着余殊出丑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蒋涛担忧的眼神也被诧异代替。
余殊只淡定地抹了抹脸颊。
他对这具身子的情况不算了解,也不知道这洋酒后劲是个什么情况,此处多呆无益,得尽快撤出去。
他揽过蒋涛的肩做倚靠,不让旁人看出他摇晃的步子,扭过头对林峥道:酒我干了,人我带走了,不见。
慢着!别放他们走!
林峥本就想折辱余殊一番,此刻更是不想放他走。
原先见过几次,他只当余殊是支纸折的假玫瑰,鲜艳娇软,没刺的那种;
那天在庄园里被他阴了一把,不算数,如今倒亲眼见他骨子里别样的风情,浓烈张扬,璀璨夺目。
可比一般容易到手的小明星带劲多了。
他抬手放在余殊肩膀上。
听不懂话吗?
余殊目光一凛,鼻息间已经带了点酒气。
他捏住林峥的手腕,身体反应快过脑子运转,利落地翻身将人撂倒。
这一下动静闹得有些大,不少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林峥背摔得重,躺在地上直嗷嗷。
余殊拉了下筋,眼睛被灯光晃得睁不开,脑子里有个东西一直嗡嗡作响。
他松开蒋涛,痞痞地问:你们这儿打人要坐牢吗?
*
似水年华外,江添亦和许骄阳、梁旭被拦下了。
梁旭看了眼时间,有点担心余殊,余殊好久没消息了,要不再给他打个电话?
肯定进去了呗,江添亦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那种人,说不定来过好几次,早就熟门熟路的了。
梁旭一直觉得江添亦今天奇怪,平常不爱搭理他们,今天出了事倒来求助,事情起因也说得不清不楚,不知道在拨弄什么算盘珠子。
许骄阳一直盯着大门,激动道:哎哎哎出来了!
门口,有三个人走了出来。
余殊走在最前面,身形不稳步子晃荡,宁原在他身旁警惕着,时刻准备扶住他。
蒋涛跟在两人后面,在看到队友时脚步一顿,刻意放慢了速度,缓缓踱过去。
宁先生。
看到宁原跟着余殊,三人都有些意外,梁旭和许骄阳先一步迎了过去,和宁原打了声招呼。
被冷落的余殊心里不悦,不高兴地嘟囔着,锤了一人一拳,四弟五弟,怎么不跟你三哥打招呼啊?
余殊身上酒气重的E,颈部白皙的皮肤已经爬上了潮红,慢慢向上扩散,眼睛也睁不开似的,半眯着傻笑。
梁旭笑着应付了他一下,只当他喝醉了胡言乱语,然后皱起眉,望了身后的蒋涛一眼,不是去朋友那儿接你吗,你朋友灌他酒了?
蒋涛不言,意味不明地看着江添亦。
江添亦自见到三人毫发无损的走出来,就一直紧盯着余殊不放。
衣衫齐整脸上也干干净净,虽有些皱,但不到做了那档子事的地步,不至于啊
难道林峥就这么放过他了?
待周围安静下来,江添亦才察觉到众人都在看他。
他尴尬地避开了蒋涛看过来的目光,假假地关心了余殊几句,忽悠大家先上车。
迟些再盘问也不迟,余殊这一趟不可能白来,总归会被他抓到把柄的。
余殊刚跟人打了一架,胃里的酒颠来倒去的,脑袋也晕乎乎。
那洋酒喝起来不算烈,后劲比他想象中大得多,在会所里闻着乌烟瘴气的味道熏着暖风,本就有点不舒服,乍一闻到空气里湿冷的风,更想吐了。
他步子摇摇晃晃,许骄阳在后面看着好笑又心疼,来,三哥三哥,弟弟扶您。
一边儿去,余殊掸开许骄阳的手,尊卑有别,本王的身躯,岂是你等凡人可触碰的。
平常余殊都是一副精致的模样,此刻醉醺醺地说着傻话,仿佛入戏太深的纨绔皇子。
许骄阳和梁旭没心没肺地在后头笑着。
前面是一段台阶。
余殊听着有人取笑他,不服气地转过身子,倒退着走了起来证明给他们看。
他挺胸抬头,一副睥睨天下的眼神道:都说了,本王好得E
话音未落,余殊前脚掌没踩稳,重心偏移身体向后仰去。
许骄阳他们都离他有段距离,奔过去也来不及了,眼见余殊就要栽跟头。
余殊晕晕乎乎地,觉得似乎有只冰凉的手扶住了他的后颈。
他好像在空中翻了个身,微凉的风裹挟着熟悉的气味喷洒在周身。
参差不齐的台阶摔得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余殊懵懵地爬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下垫着一个人。
本该去往海外的林放,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酒醉的殊殊:爷飞升了,摔得不疼
肉垫放放:卒~
和宝们打声招呼,下次更新会推迟到周六晚十一点半,届时大肥章和大家不见不散啦~
第45章 (一更)
和余殊分开后,林放心里始终有阵隐约的不安,随着时间推移有增无减。
在接到宁原电话之前,他就已经在调转回头的路上了。
云绕在放晴了一日后,随着气温降低空气里依稀有雪星落下,似水年华的招牌在黑夜中闪烁着亮银色的光。
林放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余殊本王三哥的在说胡话,加快了脚步。
走到阶下时,正见余殊一蹦一蹦地倒退着下台阶。
所幸他赶上了。
林放右手撑地做了缓冲,承担起两个人的重量,在确定余殊没有摔倒后,如释重负地倚靠在台阶上。
石阶冰冷,飘落着灰尘和枯叶,林放却舍不得撒手。
怀里的小笨蛋身上烟酒的味道臭烘烘的,于他而言却并不难闻。
悬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林放像捧着至宝似的抱着余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
许骄阳和梁旭一直盯着余殊,在目睹这一幕后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林总怎么也过来了?!
以这种姿势接住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垫在台阶上,光看着都疼
他二人没和老板接触过,犹豫着要怎么帮忙,宁原已经先一步走到了林放和余殊身边。
林放上半身直着,扫了眼身后的几个各怀心思的青年,对宁原道:让他们先上车。
冰冷的嗓子锥子一般凿在江添亦身上,隐隐觉得事态发展超过了他的预期。
宁原押送小猪仔似的看着他们上了车,然后站在后座的车窗外,恪尽职守地挡住了四人看向台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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