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从短暂的林放好贴心中缓过神来。
他的房间被改成了舞蹈室?!
等等,我睡哪儿?
林放似乎没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疑问和震惊,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你不跟我睡吗?
林放好贴心的弹幕再次读档成功。
余殊心里想着,这样也合适。他以前是借住,没进过林放的私人空间,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会儿和现在不一样了,他也不用担心打扰到林放,搬去二楼客房也是正常的。
在林放带他先后去了衣帽间、浴室和书房,只剩一间门没打开过后,余殊才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
苦笑.jpg
林放:最后这间就是我们的卧室了。
余殊:
林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有点紧张。
他对自己在余殊心里的分量还不深明晰,贸然提出要睡一间卧房,有点担心余殊会拒绝。
床很大的,够睡。
我睡觉也挺老实,没有不良嗜好,不会打扰到你。
衣柜也分你一半,平常换洗的衣服就放在这里,放不下的话就放到衣帽间。两边都装了壁灯,晚上坐在床上看书也不会觉得暗。
余殊站在门边,和林放差了一个身位,他在门里望着自己。
温暖的灯光照在林放头顶,给他整个人打下一层柔和的光影,连轻颤的睫毛都小心翼翼地呈现着讨好。
明明是平日里做任何决断,只需一个命令就会有人前赴后继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林放却格外温柔。
像是将那层冰冷的外壳换成了糖纸,一点一点撕开,露出里面的清甜,以坦诚诱惑着余殊。
太可恶了。
屋外起了风,星辰在夜空中散落四方。
林放在晚风吹拂中问他,殊殊,你喜欢吗?
余殊不自觉向他迈近一步,进了卧室。
喜欢的。
*
讨林放高兴一时爽,答应完余殊就觉得有点后悔。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住一个独间,从前在襄王府,院中无侧妃,林放与他一个住西院一个住东院,隔得也挺远。
这下突然要他和林放同床共枕,确实有点不习惯。
晚间,余殊洗漱完后,像是开了减速,一举一动都故意放慢。
一会儿觉得头发没干透要再擦擦,一会儿说睡衣不合身想换一套。
林放坐在床上看了一个小时的文件,余殊还没磨蹭好。
脚步声在门口来来回回。
林放放下文件,看向门外,在外面鬼鬼祟祟做什么?明天想顶个黑眼圈去发布会吗?
余殊讪讪,知道拖下去也没办法,只好绕过林放,从另一边爬上床。
他本来还想着等队友回复练舞时间,刚和林放躺在一块儿,瞬间就不想了,只想赶紧关灯睡觉。
他把手机放到床头,被子蒙过头顶躺了下去,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困了?
林放的声音离得好近。
毛毛虫点了点头。
林放侧身关了灯,不想被闷死的话,就把头拿出来。
不会。
林放低笑着道:要我帮你吗?
余殊露出半个脑袋,依旧保持着裹着自己背对林放的姿势,催促道:好了好了,关灯吧,晚安。
刚躺下没多久,余殊手机就响了。
余殊抱歉地起身拿起电话,发现是许骄阳打来的,我都说我会打扰你了,要不我还是出去睡吧。
林放抬手开了壁灯,快接。
夜里寂静,余殊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清晰可闻。
夫人怎么不回消息啊?
余殊:
许骄阳不知道余殊这边的情况,和他确定了明天的练舞时间后就开始扯皮。
梁旭今天节目组播了你看了吗?特逗,他们那组有个人一直假唱对口型来着,害的他们重录了好几次
余殊看着林放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却不好直接向许骄阳说明情况特殊,只假笑着催他快点别废话。
末了,林放终于忍无可忍,心烦意乱地夺过手机:有完没完,夫人要就寝了。
许骄阳:
余殊:
余殊无地自容地再度把自己藏进被窝里。
对不起林总打扰了林总祝您好梦,晚安!
挂了电话后,漆黑的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了进来,余殊眼睛习惯黑暗后,也渐渐能辨别出房间里各个物品的轮廓。
台灯,衣柜,桌子。
还有他身旁的林放。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殊始终没睡着。
林放的呼吸很轻,似乎是已经熟睡,余殊没了心理负担,转过身去看他。
他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和旁人睡一间屋子。
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对象是林放的话。
对于伴侣之间该做的那档子事,余殊其实是有点了解的。他和林放都是男人,等到感情进展至一定程度,自然也水到渠成。
他这会儿还没做好准备。
林放年长了他几岁,事业有成,地位也高,估计不是很想被他那啥。但按照林放一向迁就他的性子,这会儿又力邀他一起睡觉,应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但他还没有啊!
林放都已经做出牺牲了,可他还没实操过,万一把林放弄疼了,那可不行!
他抬手摸了摸林放的脸,嘿嘿,等他再学习学习,取取经,再来施工。
摸着摸着,林放睁开了眼睛。
余殊偷摸的手一僵。
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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