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做的就是我会做的。暄叶。
那声音轻轻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时宣:
像是拥抱,轻慢的像是游戏一样,伏在他的肩上。
他没有动:你是谁?
这不是段凌!
像是被唤醒的邪神嘉奖他的信徒,白日幻梦一样,散漫慵倦的声音:你叫了我的名字,所以,我来见你了。
明明没有想任何,但他下意识念出一个名字:冶昙。
他听到,烛火灯盏、光、声音,渐次熄灭的声音。
漫不见底的深海,水波,不断沉下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像是白日做的一个梦
风,是什么样子的?是眼睛能看见的吗?
他看见了,在无边的绿野上空,看见流动的风浪。
黑暗是四野泅开的墨。
他明明闭着眼睛,却看见了。
他出现的时候周围的天地灵气都好像不对劲,将他跟周围的人隔绝开
波动的风浪之中,靡艳暗色的红衣飘拂。
很多时候都一动不动靠着一棵树发呆,树通常是开着白花的树,因为这个人很喜欢白色,但他却穿着一身红衣
绿色的麦浪边际,飘来无边的梨花,雪也似的。
长长的廊桥通向云雾天际。
廊桥的柱子旁,站在一个人,霜雪一样的青丝落在红衣上,侧身望向远处天际。
红伞缓缓倾斜,露出淡色的唇,伞缓缓上移。
风吹拂而过,梨花落在他的身上,轻触的刹那,身影烟消云散,消逝不见。
心跳停了一息。
水声,沉在无尽的水里,一直沉下去。
捂着他眼睛的手还在:你没死,你还在?你在哪里?
他想起来了。
死气和诅咒遍布整个幽冥,幽冥的苦海,那个人被留在了那里。
没有人能再到达幽冥,没有人能穿过无边诅咒死气。
但,他可以,只有天道传人可以到达。
你想我救你?
为什么要救?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耳边的声音低靡恹恹,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早就对存在本身厌倦了,轻轻地说,我想玩个游戏。
怎么玩?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做的就是我会做的。如果你比我更快,就可以抓到我。
捂住眼睛的手指垂落,伏在肩上的身体,轻轻靠在他身上。
水声远去,黑暗漫退。
烛火、光、声音重新出现。
段凌从他的肩上滑落,失去了意识。
时宣闭着的眼眸,眉睫第一次轻轻颤动了一下。
第41章这样拼出的子桑君晏,是正常
唔。倒在床上的段凌眉睫颤抖,睁开了眼睛,像是刚刚睡醒一般有些迷茫。
他坐起来,顿了一下:时宣,你什么时候来的?
时宣没有像往常时候那样笑:你还记得刚刚对我说了什么吗?
刚刚?段凌蹙了一下眉,声音有些困倦和难以察觉的欢喜,方才妩翩仙来了,说了一阵话,我伤势未好有些精力不济,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她何时走的,也不知道你会来。
果然不是他。
是幻境吗?
还是,心魔?
既然累了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段凌下意识伸手:时
时宣没了一开始的兴致,起身便走。
门口,阿律看到他有些惊讶:怎么了,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那个段凌又没礼貌了吗?
时宣眉宇神情微顿:我进去了多久?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时宣听了脸上也没什么波动,往回走去。
公子,公子不是精心挑选了很久的礼物,怎么他让你不高兴了吗?
时宣:没什么意思。
阿律垮了脸,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世间能让公子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公子说没意思。
他有时候觉得,似公子这般应当已经修成了无情道,只要修成无情道,公子就可以睁开眼睛了,就可以看见整个世界,可以和上一届天道传人一样,执天书行天道,无敌于修真界。
可他就是修不成。
这种散功重修之事,公子过去也做了好几次。
每次所修功法都不同,有时候的是符修,有时候是剑修,有时候是阵修无论哪一种,练到最后都散了重来。
若是换成另一个人,在这种困囿的情况下早就性情大变,走火入魔了。
公子却总是不紧不慢,多年修为说散就散了,毫不可惜,但他看着就觉得心疼。
都说天道传人得天道眷顾和气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阿律有时候会想,天道若是当真眷顾,为什么子桑君晏会不到两百年就陨落?为什么公子有名无实被郁罗萧台架空?
小熊猫不解:【他万一以为你夺舍段凌了怎么办?不是以为,你都差不多直接自爆了。】
冶昙眼眸放空,望着烛火出神:那就让他怀疑。
【时宣要做什么?】
嗯?冶昙不解地望向它,时宣做什么,为什么问祂?
【你不是跟他说,他要做的就是你要做的事吗?还说跟他玩游戏,看谁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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