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莱斯剑眉蹙起,所以你们后来又发了一次信号弹?
秦耀然点头。
你们确定你们到这边检查过,但没看见我们?可莱斯疑惑,他们足足几百个人,想要忽略并不容易。
而且还有那棵大树在。
只要一进入它的范围,所有靠近的生物都会被捕猎,罗伯他们要是真来过,不可能全身而退。
罗伯和秦耀然对视一眼,可莱斯会有这种疑惑他们都不觉得奇怪,因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会怀疑。
我们二十多个人一起检查的,如果一个人看漏掉那还说得过去,但二十多个人秦耀然苦笑。
可莱斯皱着眉头思考,但这并不是轻易能想透的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林子绝对有问题。
对了,你们是怎么把信号弹发出来的?罗伯之前就在疑惑,如果可莱斯他们心存逃跑的念头,那那棵树绝对不会让他们成功发射信号弹才对,可莱斯之前想要朝外面扔绳子都扔不出去。
可莱斯脸色变得奇怪,他看向一旁,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离开这里另寻其它扎营点,他们本来的计划是趁夜袭击异人哨点。
不说就算了。罗伯起身。
可莱斯不去看罗伯,他怕他会心虚。
那棵树确实会阻止想要逃跑的人,但却不会管他想着要见什么人所以朝着天上放信号弹。
要现在离开这里吗?秦耀然问,他不太喜欢这地方,这里让他不舒服,之前在这里停留是因为必须先处理众人身上的伤口。
不,我们今晚就先呆在这。罗伯代替可莱斯回答。
可莱斯和秦耀然纷纷看向罗伯,这地方虽然有那树在,勉强算得上是安全,至少一般的东西不敢轻易靠近,可这里也并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四周都是林子,身后又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的那树,万一出点状况他们都无处可逃。
这林子不对劲。罗伯道。
我也觉得我们就留在这里比较好。李维千的声音传来。
李维千性格一直很活泼,属于那种根本闲不下来的类型,但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沉默着,要不是他突然开口众人都忘了他的存在。
秦耀然突然想起之前李维千大叫的事,你之前到底在林子里面看见了什么?
那时候他们询问过李维千,但李维千却跟哑巴了似的一直没说。
人。罗伯出声。
可莱斯、秦耀然和听见这边对话围过来的钱队众人一脸茫然,李维千却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惊讶。
你是说这林子里面还有其他人?秦耀然猛地想起之前罗伯曾问过他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的事,那时候的他并未多想。
几乎是同时,钱队还有在附近听见几人对话的人,全都戒备起来。
会在这林子的人,除了他们自己的人,就只有异人。
不是异人。罗伯打断众人的紧张。
那是什么?秦耀然被罗伯彻底弄糊涂,一旁的可莱斯眼中也是不解。
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顿了顿,罗伯看向一旁整张脸都已经白得没有血色的李维千,如果真要说,我觉得那东西就不是人,至少不能以人称呼。
听着罗伯的话,李维千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别打哑谜了。可莱斯道。
罗伯看向可莱斯,我们第二次发射信号弹时,我在树林里面看见了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一群黑影人,人数体型什么都跟我们一样,甚至里面还有个人跟我一样举起了手要发射信号弹
众人皆哑然,那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众人思绪忍不住开始往同一个方向飘。
李维千喉结滑动了下,我也看见了。
驻地里一时间一片寂静,除了火星子偶尔炸开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不知多久之后,有人打破沉默。
打破沉默的人是钱队,他看向李维千,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李维千看向钱队,他苦笑,我以为我脑子坏了,我疯了,我被这林子吓傻了。
如果不是因为罗伯也看见,他这辈子估计都得跟这事杠上。
真的假的?人群中有人出声,他倒不是在质疑什么,相比起质疑他更像是惊讶。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都看错了?毕竟这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树和灌木丛。
两个人都看错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有啊!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是人?可莱斯问。
罗伯苦笑,我看着他们发射的信号弹,信号弹亮起来,照亮周围那瞬间,他们凭空消失了。
刚刚还积极讨论着的人群再次陷入死寂,这次,不少人都戒备地看向四周,脸色极为难看。
如果真按罗伯说的,森林里面有那种东西,那是不是代表这林子里面现在就还有另外一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队伍?
秦耀然喉结滑动,他本能吞咽口水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吓得咽起口水。
他朝着四周看去,在篝火的照耀下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这并没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是让他觉得更加紧张不安。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永远都是最恐怖的。
不管如何,他们是不能随便在树林里移动了。
可莱斯显然也这么想,那今夜就先在这里休息。
折腾半夜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出于安全考虑,众人自觉的商量起守夜的事。
考虑到罗伯之前说的话,剩下的半夜一共分为三个大班,每个班轮守的人五个,两个在高处做暗哨,三个分别看守三个大方位。
这已经是他们这些人常用的守夜方式里,算得上是最高级别的安排。
罗伯和李维千作为少有的有经验者,被分别安排在了更危险的后面两个班。
做好安排,众人各自拿了睡袋出来,在空地中躺下。
队伍里不少人都受了伤,躺下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树林中也逐渐恢复安静。
累了一天,罗伯本应该很睡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反而容易不安,他明明困得不行,却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裹着睡袋,罗伯扭啊扭,笨拙地翻了个身。
白海的气候是深冬,入夜之后温度能达到零下,就算有篝火有睡袋,也依旧冷得厉害。
冷,再加睡不着,罗伯只觉脑仁都突突地跳着,又痛又涨,像是要爆炸。
闭目养神许久依旧毫无睡意后,罗伯索性把自己摊平,他睁大眼望着头顶的天空,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
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让头顶璀璨的星空都变得模糊。罗伯试着憋气去欣赏宁静空旷的星海,但没两分钟就破功。
试了两次后,罗伯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放弃继续犯傻,再翻了个身,准备继续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