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挂满了橙红的,层层叠叠堆砌的晚霞,他发现了翠丝特面色不渝,在她给他穿衣服时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他说。
翠丝特抽出手,给他整理好衣服后,离开了房间,直至晚饭时,都没有再跟他说话。
蓝烟失落地坐在窗前,夜幕已经降临,黑暗是属于黑夜子民的狂欢。
翠丝特这段时间对他挺好的,蓝烟不想因为自己犯错而毁掉两人亲密的关系。
他呆呆地坐在窗前发愣,房间里什么时候点亮的烛灯他都没察觉。当翠丝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时,他高兴地回过头去。
只见红发女佣恭敬地站在门旁,真王温斯特站在正中央,他实在是太高了,完完全全地堵住了房门,应该有一米九以上了吧?蓝烟想着。
什么东西嘤嘤叫着,蓝烟瞪大了眼睛。
温斯特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那只小白狗,走到蓝烟跟前蹲下,递到他面前。是你丢掉的吗?他说。
小白狗在温斯特宽大的掌心瑟缩着,乌溜溜的眼睛倒映出蓝烟的模样,尽管吸血鬼没有伤害它,可它还是害怕地打抖。
蓝烟张大了嘴,深深地看着温斯特,卧槽啊,这就是吸血鬼吗?这就是神雕刻的容貌吗?
是,不是,是我丢下的。他结结巴巴应道。
不要再弄丢了。温斯特把小狗放进了蓝烟手里。
好,好。蓝烟双手接住小狗,眼睛像黏在了温斯特的脸上,丝毫舍不得离开。
温斯特起身准备离开,蓝烟才恍然回过神来,把小狗放在桌子上,跳下凳子,喊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温斯特背对着他微微侧头。好好待着,不要再乱跑了。
好,好,好好好看的侧颜啊,蓝烟咽了咽口水,追着温斯特走出房间,直至温斯特在他的眼前彻底消失。
他是谁?蓝烟趴在门框上问道。
真王陛下。翠丝特说。
卧槽卧槽卧槽啊,血族统领十三氏族的真王,真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啊!蓝烟内心卧槽不断,因为此刻只有卧槽,才能表达出他内心疯狂的激动。
布莱恩说那只小狗送给你了。翠丝特冷冷道。
太好了。蓝烟高兴道。那我能把我的小狗送到它妈妈那儿去喝奶吗?
不能。
为什么?蓝烟不解。
母狗已经被送走了。
啊?那我的小狗怎么办?它才三周大。蓝烟担忧地喊道。
翠丝特冷哼一声:那可没人会管。
作者有话要说:
蓝烟国际通用友好手势双手:凸凸 我踏马都是服了,老是受伤,你怎么不整死老子?
蠢作者小声:整死就没得玩了(声音在真王大人的死亡注视下渐小消失)
温斯特的手掌温柔地包裹住蓝烟的手:乖,咱是贵族,不说脏话。
第12章
白日监工胡佛布莱恩拿着铁棍,催促着佣人把马车上一框框新鲜食材,搬进中堡厨房的储藏室。纯白城堡内的人数众多,每天都得掉十分可观的食物,包括昂贵的高档酒液,新鲜的肉类,河鲜,蔬菜,水果糕点等。
这次食材有时会由庄园的人送来,但大多数时候,布莱恩都会拿着他那根陪伴了他许久的铁棍,一丝不苟地亲自挑选,毕竟享用这些食材的不是一般的人类。
食材被分别派往各个厨房的储藏室,布莱恩脱了绒制的外套,只穿衬衣,坐着空空的马车,回到了右侧堡,跟随着佣人进入了厨房,其中的一个佣人替他打了一盆温水放在一侧的架子上。
早上的时候那个银发的孩子来厨房了。胖厨娘芙丽威廉姆斯在围巾上擦了擦手,拿起汤勺,搅了搅锅子里咕噜噜冒泡的番茄浓汤。
厨房女佣蜜妮安罗德尼正在给她打下手,料理一只兔子。
布莱恩把铁棍放在旁边,拿起毛巾拧干,擦了擦脸和脖子,外头太阳很大,忙里忙外的他出了很多汗,他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当擦到额头时,他似乎非常的小心。翠丝特跟在他身边吗?他问道。
没有,你不是不知道,翠丝特多骄傲啊,整天想着榜个贵族做情人,你说她哪儿能服气?还怪你在城堡里养狗呢。我估摸着,接下来有那孩子好受的。芙丽威廉姆斯说,她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女人,在纯白城堡内工作了许多年,最爱八卦且不怕麻烦,是个掐架的好手。
那个孩子,他来厨房做什么?布莱恩把毛巾丢进水盆里,感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他问我们有没有羊奶,我问他牛奶要不要,他说牛奶不行,我这上哪儿替他找羊奶去啊。芙丽夸张地说道。
是那只小狗要喝的。厨房女佣蜜妮安说道,她的声音尖细,听着像小孩子的声音。
那么大点的小狗离开母狗根本活不了,我给了他一些浆果汁,他没要。芙丽说。
布莱恩拿上铁棍和外套走出厨房。
你又要出去吗?去干什么?芙丽问道。
去找只山羊,省的那小子把我的小狗饿死了。布莱恩回道。
蓝烟趴在窗台上,看着趴在绒垫上喘气小白狗,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敢随便给这么小的狗吃东西啊,以这里的医疗条件,小狗吃坏了很可能就直接死掉了啊,可是去哪儿找羊奶呢
或许可以去找翠丝特,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翠丝特早上在服侍蓝烟吃过早餐后就再没出现了,蓝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于是只能下楼去厨房问,芙丽告诉了他,翠丝特正跟她的私生子塞西利亚在花园里。
塞西利亚是城堡的园丁,正在给那些用于观赏的灌木丛修剪枝叶,翠丝特在他旁边念个不停。
就知道乱跑,真把自己当个贵族少爷了,妥瑞朵大人怎么不干脆把他的脖子掐断呢!
蓝烟靠近时刚好听到了这里,于是闪身躲在了旁边的大树后头,这树粗壮的得三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住,藏个小孩简简单单。
塞西利亚一向沉默寡言,这个时候也没发表任何看法。
翠丝特不满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着灌木踢了两脚。塞西利亚终于说话了,瞪着她:你弄坏了,我要受到惩罚的。
翠丝特咬了咬嘴唇,生气地打了他后背一下。我为了你不结婚,养你怎么大,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他只是个特殊一点的血奴,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他只是个小孩!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塞西利亚继续修剪着。
血奴?是他想的那种血奴吗?一丝迷茫过后,阴影笼罩上了蓝烟的心头,令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那里还缠绕着棉质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