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 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徐知善面露焦灼, 望了望人群, 并没有找到林野的身影,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问道:什么规矩?
行了,宁老板。
任总好心开口了:也别为难一个小朋友了。
他从侍者手中拿过了一个酒杯来, 一颗药片悄无声息落在了暗红色的酒液里,很快便融化得干干净净了。
任总的动作行云流水,醒酒似的随意晃了晃酒杯,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
来,也不欺负你,规矩总是要有的。他将酒杯轻轻递了过去,微笑道,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徐知善接过酒杯,面色犹豫。
他不太会喝酒
上次在聚会喝吐了林野一身,光是回忆一下就社死了。
宁老板不如任总那么好说话,瞧他犹豫,脸色一臭:还装什么?
闻言,任总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一副不想让徐知善吓到的好好先生模样,举着酒杯朝他示意:请吧?
无奈之下,徐知善轻轻和人碰了碰杯,一声脆响过后,仰头便要喝下去。
谁知手臂又让人拽住了。
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不得和任总喝个交杯酒啊?宁老板揶揄起哄笑了起来。
任总推了推眼镜,低头笑了声。
一听说有这种香艳的事情。
他倒是不出言阻止了。
徐知善:
徐知善深呼吸了几下,强忍着将酒泼到那张肥脸上的冲动。
不生气,不生气。
毕竟这是两个老板,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看来宁老板对我很不满意?一直在教我怎么喝酒,不如这杯酒您来替我喝了吧?我也代表林氏集团感谢您。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作势要将酒杯递出去,宁老板当然知道那里有什么佐料,吓得连连后退:哎呀你自己喝吧!你喝吧!
徐知善憋着一口闷气,猛地仰头一饮而尽。
醇厚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嗓滑落,酒气冲得他头脑一昏,白皙的脸上立时染上了一层惑人的薄红,他扔开酒杯转身就要走:我要去找林总了,失陪。
眼前的人依旧熙熙攘攘。
不知道是夜色已深,还是斑斑驳驳的灯光晃人,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得愈发模糊了起来,朦朦胧胧,真真假假。
好晕
徐知善脚下发软,走路慢慢开始不成直线。
他认错了一个又一个人,始终没找到林野在哪里。
奇怪,大家怎么都长得一模一样了?徐知善讷讷看了一圈,神色逐渐茫然了起来,身上传来了不自然的燥热,他难受地拽了拽衣领,双腿愈发绵软了起来,唔,林野
身后一个人不紧不慢缀着他,胜券在握。
一双手忽然朝他伸了过来:是不是走不动了?不如到我车里歇一歇?
一场逸豪酒会,不知道能在短短一晚促成多少合同。
林野这边刚和几个合作伙伴谈完,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没成想回头便找不到徐知善的人影了。
上次丢水獭的阴影还萦绕在心头。
林野的脸色登时苍白了起来,拨开人群,阔步流星开始四下寻找:徐知善?徐知善!
冷汗顺着额头便掉了下来。
一向处变不惊的林总终于慌神了。
徐知善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模糊,身上愈发燥热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他感到自己被一个人架走,又稀里糊涂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座。
你是谁?他伸手想要推拒,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任总弯下腰来,用安全带将他结结实实系在了座位上,以免这人逃跑,裤兜里揣着的房卡都已经快把他燎着了。
望着徐知善白嫩染着酡红的一张俏脸,他让那醉醺醺的半眯着的眼睛勾得心驰神曳,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那人紧实的腿。
暗暗骂道:还得是林野会玩儿,找来这么个小美人!
徐知善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发出来的声音却更加软绵诱人了:你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
任总笑了笑,文质彬彬的外表下,藏着野兽的内里。
他急不可耐,快步绕到了主驾驶,刚坐进去系好了安全带,裤子已经鼓起来了一块。
扭头又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哼唧的小妖精,任总呼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小声道:等一会儿收拾你!
砰砰砰!
猝然有人敲响了车窗,一声接一声。
直接将想入非非的任总给吓了一跳。
缓缓降下车窗,他探头看了一眼,对上了林野阴戾冰寒的一张俊脸,男人的眼神刀子一般锋利,直直剜向了他,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
任总顿时一哆嗦。
估计是来找人的。
但是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轻易让他飞了?
哎哟,林总。任总装模作样笑了起来,你这是喝得差不多了?
见对方仍然不说话,他紧张得出了一层热汗,心说千万不要被对方发现藏在后座的徐知善。
我得回去了,我夫人和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下次我们再聊!他干笑了几声,摆摆手就打算开车离开。
林野的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他脸色难看得可怕。
我的秘书在你这里,交出来。
任总脸色顿了顿,还在装疯卖傻,笑说:林总什么秘书啊?我没见过,这样吧,我先回去,派几个助理来帮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已经探进了车窗,饿虎扑食一般紧紧攥住了他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
老杂种,你存心找死。林野的眸底几乎喷出了怒火。
哎,你这是!?任总让他拽得向前一探,大惊失色。
下一秒,那人手臂肌肉紧绷,任总膘肥体壮一个中年男人,竟然被林野硬生生从敞开的车窗里给薅了出来,在半空腾起!
妈呀!!
养尊处优的任总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刚才在半空飞起的时候便已经错愕得说不出话,这会儿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老骨头差点没散架了。
早就听说过林氏集团的发家不干不净,林野更是像个老虎崽子似的在国外摸爬滚打,什么最心狠手辣便学什么。
这回算是让任总给见识到了。
林野二话不说,长腿一迈,任总甚至连躲都来不及躲,便感受到迎面而来一股凶狠的劲风,烙铁一般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脸上,噗嗤一声,任总头一偏,竟然硬生生打得喷出了一口血!
一颗牙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光是这一下,任总便眼冒金星,开始失去意识了。
林野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后槽牙紧咬着,带着脸颊肌肉都跟着绷了起来,嗓音如滚滚闷雷似的,蕴藏着压不住的怒意:姓任的,你他妈真是活够了,谁的人都敢动了是不是?
他脸色阴沉暴戾,透着杀意。
隐约间让任总看见了那个混迹黑.道发家的林家老爷子。
噗咳
任总动了动嘴,想要求饶,但那人一拳下来,他大半张脸都麻了。
林野难以想象徐知善遭到这些老杂种刁难的样子。
他也从未被人挑战过权威。
现在好。
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公然带走他的人欲行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