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规律的是每月初三和十五都带着白梦来燕王府吃顿饭,今儿正是初三。
李昭烟向来算不准日子,这些事情都是苏福和翠月记着,左右到了跟前他们都会提醒,今儿是因着来了客人耽搁了。
却也正好,李昭烟在蛊虫这方面很不擅长,有夜离出面的话会方便许多,就算确定是因为蛊虫,夜离处理起来也顺手些。
思及此,李昭烟面上总算是有了笑意,铺垫道:“云儿说的这人想必二位都知道,他每月初三和十五在京城义诊,与我算是师出同门,医术也十分了得,待会儿正好让他也跟着看看。”
跟李昭烟师出同门,那不就也能跟白远易沾上边,唐家夫妻两个安心不少,眼巴巴盼着姓夜的先生早些过来。
“哎呦,今儿有客?”
可不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么,夜离来燕王府从不走正门,带着白梦随便找个地方就翻进来了,几次下来,燕王府的暗卫已经记住了他,再没有过一开始把他当刺客追杀的乌龙发生。
“你呀,从来不肯走正门,我燕王府的下人走一趟传个话就这么让你心疼?”李昭烟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只抬眼看了他一眼,连起都没起来。
跟李昭烟耍了贫嘴,转过头对着唐家夫妻两个的时候夜离却不是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了,一本正经道:“两位客人好,我姓夜,今儿也是燕王府的客人。”
刚见夜离时还有些不确定,此时他一开口,唐大人与唐夫人顿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了。
这样的目光饶是夜离这样的厚脸皮也有些受不住,只好跟李昭烟服了软,眼神示意她开口说两句话缓解缓解气氛。
“你来了也好,先坐吧,这是唐大人和他夫人,家里小孩儿生了病,满京城的大夫都没法儿,找到了我这儿,听云儿的说法,这病你比我拿手。”李昭烟隐晦地提了一句,就见夜离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藏着掖着便表明家里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夜离也没挑明,吊儿郎当往椅子后面一靠,“治病的事儿好说,只是眼下可不行,我还没吃饭呢。”
对比着一旁坐得笔直的白梦,夜离活脱脱一个反面教材,李昭烟指了指夜离,跟云懿说:“看准了你夜叔叔这样儿,以后可不能跟他学。”
随后三两句将唐家夫妻两个稳住,李昭烟借口帮夜离准备顺手的物件,带着他从会客厅出来。
“待会儿看那小孩儿是仔细些,云儿喜欢他得很,前两日玩的家也不回,都在人家家里住下了。”知道夜离万事不上心的性子,李昭烟特意提醒道。
夜离手上是从厅里顺手拿出来的杯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闻言险些将接在手上的杯盖摔了,“怎么能让云儿住别人家里?”
“乳母陪着的,我都放心,你瞎紧张什么?”李昭烟顺手打在夜离肩上,语气恶劣地说。
“那也不行,云懿一个小姑娘……”夜离对李昭烟这大大咧咧的行事也很不满,追着她开始唠叨。
东临与郦国交界处,一家客栈的后院,全身蒙在黑衣服里的一道影子浑身僵硬地从阳光底下走到了阴影出,沙哑的声音低喃道:“还是不行啊。”
身后很快跟过来另一个人,倒是行动自如,只是面上带着跟苏楚陌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具,虽不是他,却分明是在尽力模仿他。
“算算时间,你那时候下的一批蛊虫该苏醒了,怎么,要去京城验收成果吗?”面具人声音出乎意料的清朗,是少年人的声音,又故意装出些威严,显得有些好笑。
“不必,下蛊时我便说过后果,东临朝廷会乱一阵子,你抓紧时机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全身藏在黑衣服里的人头也不回地说。
两人意见似乎有了分歧,按说少年人被拒绝之后就不必再提,只是他好像不怎么情愿,竟伸手想拽对方的袖子,“喂,你不要敬酒不吃——疼疼疼,松手!”
黑衣人出手极快,少年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就已经被人制住,全然没有刚才行走时的僵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