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白晗抓着书包就要出门,昨天就说的清清楚楚了,我绝对不出国,你们干嘛呀?
不去也得去!砰的一声,大门被摔上反锁,白父怒气冲冲上了楼。
留下白晗在玄关处气成河豚,胸口剧烈起伏着。
白母见状,赶忙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的胸口:小晗,你告诉妈妈,有什么事情能有你的身体重要?
她软声软语地劝说: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不好吗?这么多年留你一个人,妈妈心里也愧疚,你就当给妈妈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白父和白母是真的很爱原身,就是工作太忙了些,原身内心里也是想和父母多多亲近的。
白晗没法辜负两人的亲情,再加上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决断不了自己的人生,最后还是同意出国念书。
白晗据理力争:那今天总该让我去学校吧,我还没跟同学们告别呢。
白母皱眉:小晗,不是妈妈不满足你这个小要求,只是你看看外面的天气。
好巧不巧,今天外面狂风怒号,像白晗这样的小身板,出门怕是就要被卷走,别说她现在身体不允许,就是身体状况好的时候,白母也是不会答应让她大病初愈,就这么胡乱折腾自己的。
这么恶劣的天气,白晗就算想倔强都没理,最后只得妥协地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我想留点礼物给她。
白母早就从李婶那边听了林叶的事了,虽然对白晗两次三番身体出状况都是因为她很是不满,但一想到女儿就要跟自己去国外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交集了,也不是出不起这点礼物的钱,也就不在意了。
白母笑着点头:好,你交给李婶,让她帮忙转交吧。
李婶跟林叶有仇呢,白晗哪里放心。
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她之前买给林叶的书、礼物和这些年原身攒下来的所有积蓄都给了保镖,让他们把书和礼物直接转交给林叶。
而钱,则交给可靠的人,以后匿名资助林叶接下来每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直到考上大学。
她倒是也想资助大学,只可惜就那么点小金库,凑不出来更多了。
再者说,白晗也不能帮衬林叶太多了。
一次性给太多钱,还有可能会被她的继父和生母惦记,反而引起祸端。
这样就挺好,这点钱,足够支撑林叶完成高中学业,脱离原生态家庭了。
只要林叶不遭受原剧情中的那些恶心事,她就不会变成最后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
白晗甚至能想象的到林叶以后的人生轨迹。
凭借林叶的才能,她以后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非常优秀的人的。
她自觉一切都妥当了,便也不再闹着出门,乖乖在家修养了几天,就跟着父母去了国外。
李婶,我就是想看看她,确定她没事,我绝对不会
谢谢你的好意。李婶毫不客气打断她,只要你不出现,我们家小姐就没事。
到底是对这几次白晗生病颇多怨言,好不容易逮着次机会,李婶絮絮叨叨抱怨个没完没了:我说这位同学,你整天不学习,在学校里干什么呢?还连累我们家小姐也跟着你上蹿下跳的,我照顾她十几年了,就没见她这么频繁生病过,你是不知道她心脏不好啊,还是不在意啊?她这两天好容易养好点身子,你又来了,这你就看在我家小姐一片真诚待你,你消停几日吧。
林叶局促地攥着衣角:我
李婶绕开她:别你呀我呀的,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林叶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神情落寞。
李婶回头,瞧见她还不走:白先生白太太都回来了,要是看见你这个罪魁祸首在这,又要费一番口舌,你忍心小姐病中还要跟父母闹别扭,替你说话?
林叶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那天过后,林叶每天下课都风雨无阻地去白家转一圈,但李婶跟保卫处打了招呼,别说白家,就是别墅区她都进不去。
一连好几天都只徘徊在大门口,抻着脖子看来来往往出入的人,但一次都没见到过白晗。
保卫处的大叔看她在寒风中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瑟瑟发抖的可怜见模样,实在不忍心,倒了一杯热水地给她暖暖手: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林叶捧着被子,热水烫的冰棍似的手指发麻发痛,她低低道了声谢,没多说什么。
大叔又问:我看你年龄也不大,跟白家那个小孩是同学吗?
林叶掀开眼皮:您认识她,她这两天有没有出来?您看她身体怎么样?
大叔摇摇头:我们三班倒,我在这值班的时候没见那孩子出来过。
顿了顿,大叔补充道:我记得那孩子身子一直不好,病歪歪的,好几天不见人影也是常事。
林叶充满期盼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来。
这么多天人影都不见一个,林叶知道白家不会让白晗有事的,但如果没亲眼见一面,她怎么都放不下心。
大叔:你不就是想知道白家那孩子身子好没好,那你给我个联系方式,等我见到她了,给你打个电话,你每天在这里等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你这小身板,也挨不住几天冻。
林叶摇摇头:不了,谢谢。
大叔见她如此倔强,也没辙,只好说一句:那你下次来的时候把自己杯子带上,我这里有热水。
一个礼拜过去了,先前偶尔还能看到李婶出入,可现在就连李婶都见不着了,林叶彻底慌了。
她按捺住心里的忐忑跑去问先前好心的大叔,大叔也有些懵:没有啊,最近也没见有人搬家啊。
林叶一颗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又听见大叔自言自语:不过这些有钱人搬家,哪像咱们大包小包的,他们都是去了新地方置办新的家伙事,也看不出来。她猛地瞪圆了眼睛。
晚上,林叶没回去,而是躲在围墙外面的景观树里,等着天黑之后摸索着爬上了围墙。
天黑地滑,林叶一脚没踩稳,从墙头上栽下来,脚踝传来一阵刺疼。
她蓦地想到了那日白晗为了阻挠她泼硫酸时也崴了脚,当时她面不改色,还挣扎着要拦自己。
那样一个身子娇贵的大小姐,是怎么忍下这刺骨的疼痛的。
林叶来不及多想,一瘸一拐地往白家的方向拼了命地跑。
拐了弯第一栋就是白家,看到整栋别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林叶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她连跌带撞地跑到白家门口,使劲砸门。
只可惜,就连隔壁都听见动静出来人看情况了,白家还是一片寂静,毫无人气的半点痕迹。
隔壁出来的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一脸怒气: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林叶赶忙问道:请问,这家人去哪儿了?
男人身后出来一个挽着头发的女人,见她是个孩子,柔声说道:你是找白家那个小姑娘吧,他们搬走了。
搬走了?!林叶使劲摇头,不可能!
白晗答应过她,会永远陪着她的,怎么可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