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对方神态清冷,眉心微蹙,眉眼间自带疏离的高岭之花气质,白晗都要以为自己分裂了,一半坐在那边,另一半站在这里。
我想什么?就连反问的语气也是淡淡然的,仿佛这世间根本没有能够牵动她情绪的事情。
你想什么你自己最清楚!那人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一把掐住白晗的下巴,低头逼视,你是想骗我自废修为,好借机将魔宫一网打尽对不对?
我说过,若你和我走,你魔宫上上下下都有一次机会,我这次让它们离开,但自古以来,仙魔两立,下次它们对上其他修真者,我便管不了了。
呵,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骗我的还少吗?
你问我是怎么想的,我心里这么想,便这么告诉你了,至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白晗淡淡道,我总不能剖开我的心脏,让你直观地去看我是怎么想的。
顿了顿,白晗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果然半晌后她又说道,至于你说骗你,起初是你将我掳来,强绑在我为了脱困,不得不耍了点小花样,但那毕竟是先前的事了,如今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何时骗过你?
是,你是不曾骗我,你每次都是光明正大想离开。
我或许是觉得对方无理取闹,完全无法沟通,白晗抿了抿唇,若是你依旧不信,我可以先自毁修为
话音未落,只见白晗神情一凛,猛地抬手朝自己丹田拍去。
似乎是已经提前预知了那丹田破裂,筋脉尽断的痛苦,白晗头皮一麻,下意识出售想要阻挡。
谁?里面人很快注意到了外面的异常,警惕出声。
迎面一阵掌风袭来,犹如千万根牛毛针扎在脸上,白晗赶忙伸手格挡,但还是晚了一步。
是你?掌风挥开了横档在白晗面前的纱帐,凛然的气势逼得白晗睁不开眼,只听到对方声音无比惊讶,你、你们,是谁?!
已经逼近到眼前,甚至下一秒就有可能削断白晗眼睫的杀意陡然被收了回去,胸前的压力卸下一大半,禁锢着躯壳的套子似乎也松懈不少,白晗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但还没等动作,一阵强风袭来,她就像是没有重量似的轻飘飘被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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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双胞胎
白晗好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 一阵天旋地转,灵魂都要被撕扯开来,白晗抑制不住地恶心反胃, 但却又在一轮又一轮的眩晕中忍了下去。
师尊?师尊?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犹如一个抓手, 白晗迫不及待地循着声音努力飘去,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巨大的吸力中挣脱了出来。悠悠地落了下来。
师尊!这声音就像是一条铁链,拦腰将自己截住,生拉硬扯拽了下来,强行塞进了一个躯壳里。
白晗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杜凝蓝担忧的面孔,不觉愣怔了一瞬。
杜凝蓝半蹲在她的身前,将一杯水送到眼前:师尊,喝点水醒醒神吧。
白晗神情恍惚,坐起来接过水杯,也不喝,就这么捧着。
师尊, 您没事吧?她的迟钝吓到杜凝蓝了, 视线不断地上下打量着她,焦急得似乎都要亲自动手检查一番了。
我没事,不过是做了个梦。梦中那两人似乎都非常熟悉,尤其是其中一人, 她记得似乎是叫了名字的, 可是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有时候梦境就是如此,身在其中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可一旦睁开眼, 只能依稀记得个,朦胧大概,白晗现在连一星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仔细回想着,想的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壳更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杜凝蓝见她蹙眉痛苦,起身挨着床沿坐下,抬手帮她揉了揉太阳穴。
白晗的体温微热,而她的手指有些凉,贴上来的瞬间,脑袋里的沉重负担就像是找到了个宣泄口似的,一齐涌了出去。
刚才还像装了秤砣的脑壳瞬间轻松不少,白晗舒服地喟叹出声。
杜凝蓝声音里带了笑意:力道怎么样?师尊好些了吗?
好多了。白晗眯着眼睛享受,声音不自觉也放松了下来,彻底忘却了本就记忆模糊的梦。
许久,杜凝蓝突然说道:师尊真的不要紧吗?我听说六长老出关了。六长老是医修,若是将她请来,定能看出师尊究竟怎么了。
只是请医之前,一定要征求白晗的同意,杜凝蓝不敢擅做主张。
可白晗又不愿就医,就这么一直拖着。
每当杜凝蓝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蔫巴巴的神情就心疼不已,只是她还没有替白晗做决定,甚至没有劝说白晗的资格,只能干着急。
果然,白晗这次还是直接就拒绝了。
她眯着眼睛,在杜凝蓝的按摩下,声音带着些许惬意:我没事,休息两日便好了。杜凝蓝的手时轻时重,按得白晗原本压在身上大山一般沉重的枷锁瞬间解开了,她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以前专门学过?这么娴熟?
不是以前,就是这两日。
杜凝蓝看了很多有关人体筋脉穴位的书,甚至还专门做了个假的人头,每晚都在房里练习好几个时辰,等到自己完全可以控制下手的位置和力道后,木制的假人头都被摸得滑溜有光泽,表面甚至不少手指按处的小坑,每一个坑都对应着脑袋上的一个穴位。
下了如此苦功夫的杜凝蓝还是怕自己的手艺弄得白晗不舒服,一直提着一口气,感受到白晗僵硬的身体逐渐舒缓下来,知道她是真正的享受到了,而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敷衍的话。悬着的那颗心才彻底落了下来。
杜凝蓝微微倾身,凑到白晗的耳畔轻声道:师尊舒服就好,若是师尊喜欢,弟子随叫随到。
温热的喘息打在白晗的耳朵背后,白晗半边身子像是过了电似的,酥酥麻麻的,猝不及防打了个激灵。
你白晗身子微微前倾,转头想说什么,但肩膀却被杜凝蓝按住,她身子顿时僵住了。
杜凝蓝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肩膀,上半身趴在白晗的脊背上。
透过单薄的衣物,白晗甚至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温,情不自禁想要往前靠一靠,但却被压着肩膀又拽了回来。
杜凝蓝轻轻往她的耳畔吹气,声音轻柔,有些像是粘稠的化不开的蜂蜜,黏黏腻腻地说道:师尊怎么总是躲呢?师尊不舒服吗?我看师尊挺享受的啊。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白晗心里隐隐升腾起异样,但杜凝蓝的手也仅仅只是在白晗的锁骨处停留了一瞬,紧接着便退到了后背。
以大拇指施力,重重按压着她的后背。